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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陵公主的怒火视如不见叹了口气脸上沟壑一般的褶皱挤在一起慢悠悠道:“殿下冲老奴发火又有什么用呢?老奴也只是听命行事而已做不得主的。”

    房陵公主一双美眸微微泛红死死盯着老内侍面罩寒霜、恨意弥漫。

    良久才从红唇中吐出一个字:“滚!”

    老内侍再叹一声躬身施礼道:“殿下息怒老奴告退。”

    颤巍巍的转身走出去。

    房陵公主心中怒极挥手将茶几推到茶具跌落稀里哗啦碎了一地外头的侍女吓了一跳赶紧走进来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房陵公主脸色跪在地上收拾碎片。

    “母亲……”

    随着一声轿呼一道纤细的身影冲入厅内却是一个貌美如花、瘦弱纤秀的二八女子此刻泪痕宛然、梨花带雨望之令人生怜。见到侍女跪在地上收拾茶具碎片先是一愣旋即疾步上前扑入房陵公主怀中啜泣道:“他们还是不肯放了郎君么?”

    房陵公主爱怜的将纤瘦的身子紧紧拥在怀中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珠强颜欢笑道:“放心母亲已经按照他们说的去做了只要事成他们自会放人不必担忧。”

    这是她与前夫窦奉节的女儿因她当年与杨豫之私通而与窦奉节和离觉得亏欠女儿太多倍加宠爱求到李二陛下面前赐婚下嫁洛阳于氏子弟于遂古新婚燕尔之际举国东征随即关陇叛乱关中乱成一团前些时日京中大肆搜关陇子弟于遂古却遍寻不见、离奇失踪随后才知被人绑架……

    窦氏哭泣几声哽噎着道:“要不咱们去求求太子吧?太子素来仁厚不会坐视不理只需派遣‘百骑司’追查想必定能将郎君救回。”

    房陵公主抚着她的鬓角心中满是爱怜安慰道:“不必惊动太子那些人只是想以你郎君的性命胁迫娘亲给他们办事而已只要事成你家郎君自然无恙。”

    她曾极受高祖皇帝宠爱自然知晓皇宫里曾有一支神秘力量后来背叛了高祖皇帝投入李二陛下麾下“百骑司”在这支神秘力量面前不值一提否则何以那些人在自己府中潜伏多年却一直不曾被“百骑司”所查知?

    这件事求谁都没用。

    窦氏伏在母亲怀中垂泪泣道:“是女儿连累了母亲。”

    她虽不知那些人逼迫母亲去做什么事但既然用上这等手段想来一定是充满危险。她心疼母亲却也不能对郎君不管不问内心倍受煎熬……

    房陵公主轻叹一声搂紧女儿瘦弱的肩头清声道:“是娘连累了你们啊……”

    骊山脚下大营。

    刚刚用过晚膳倒了一杯茶的李勣坐在书案之后翻开一份军务正待批阅便有亲兵入内通禀说是王瘦石求见。

    李勣蹙眉没好气的将军务合上丢在一旁无奈道:“让他进来……先将茶水撤走。”

    对于那个身份神秘、桀骜难驯的老宦官他心中非但没有半分敬意反而充满厌恶虽然不见不行但连一杯茶水都不愿奉上……

    亲兵退出王瘦石脚步轻飘飘走进来一双死鱼一般的眼珠子毫无表情的盯着李勣。

    李勣金蹙眉头沉声道:“有事说事若是无事便请自便这般阴阳怪气的给谁看?”

    语气毫不客气。

    王瘦石阴仄仄道:“英国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私自勾结房俊将机密泄露给他此乃欺君之罪。”

    李勣一愣奇道:“这话从何说起?”

    见他神情不似作伪王瘦石哼了一声道:“周道务入宫请罪房俊非但没有趁机进谗言将其治罪反而予以维护……若非你私下通气房俊焉能如此?”

    “呵!”

    李勣被生生气笑了他伸开两手分别撑在桌案两侧上身微微前倾一双眼睛鹰隼一般盯着王瘦石一字字道:“军伍之中从无戏言!王内侍这般信口雌黄、恶意构陷莫不是当真依仗陛下之宠信本帅便杀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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