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拿捏而无动于衷?”
刘洎辩解道:“如今和谈之事一切顺遂,估计要不了多久即可达成条约,双方化干戈为玉帛,使朝政重归正常。此等情况下,叛军何必多此一举?以微臣之见,此次所谓的叛军偷袭,未必如眼见那般,搞不好是有人暗中绸缪,给咱们上演了一出‘苦肉计’。”
他的确与房俊是联盟关系,面对关陇之时同仇敌忾,但是眼下和谈之事攸关各自利益,他与房俊已经相互站在对立的一方。言语之中虽然未曾言明,但谁都明白他在说什么。
何谓“苦肉计”?
自然是房俊自编自导自演,假借叛军偷袭东内苑,然后愤而出兵采取报复,以此彻底破坏和谈……
李承乾将手中茶杯放下,坐正身子,看着刘洎道:“侍中说话不必这般藏着掖着,想要说什么,还请坦率直言。”
刘洎张张嘴,犹豫了。
他敢毫无证据的情况下指责房俊“苦肉计”么?若是如此,怕是回头房俊就能打上门来,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他只能看向岑文本。
岑文本老谋深算得多,知道不能在房俊身上纠结,且不说根本全无凭据说人家防具“苦肉计”,就算有证据,以太子殿下对房俊的宠信偏袒,还能指望着太子对其严惩?
他沉声说道:“眼下正值和谈关键时刻,只需稍微隐忍,顾全大局,即刻促成和谈。还请殿下颁下谕令,制止房俊率军报复,否则大好局面毁于一旦,将战火再起。”
素来耳根子软的李承乾却摇摇头,道:“中书令此言,孤却不敢苟同。首先,孤已经派人严查东内苑,叛军偷袭之事绝非房俊自编自演。其次,孤答应开启和谈,非是惧怕叛军,而是为了关中百姓、为了大唐社稷着想,但这并不代表孤愿意趴在地上摇着尾巴乞求叛军的怜悯从而保住储君之位!二位要记住,和谈之前提乃是顾及双方之利益,绝不是需要孤去隐忍、迁就!”
这一番话,可谓是掷地有声,少有的硬气。
太子殿下有些不满。
什么叫“隐忍”一下,以求“顾全大局”?孤隐忍了这么多年,还是换不到父皇的认可、兄弟的尊敬,最终靠的不还是一点一点展露能力,依靠着房俊等人掌握了力量,然后让父皇看到孤的优点,这才保住了储位?
若是一直“隐忍”,孤这会儿怕是早就被父皇给废黜了。父皇活着,自己这个废太子或许还能苟活几日,一旦父皇殡天,无论哪一个兄弟上位,岂能容得了自己这个坐了十余年储君的废太子?
屁的“隐忍”!
岑文本一脸惊惶,赶紧起身,一揖及地,大声道:“老臣知错,还请殿下息怒!”
朝中风波跌宕,太子历经无数次艰险磨砺方才能走到今天,再是软弱的性子也被磨得出现了几许峥嵘,受到指摘的时候再不是以往露出谦逊的微笑,而是强硬回击。
自己一时大意,说错话了啊……
李承乾因为被触及到内心所以硬气了一把,但是旋即见到岑文本与刘洎战战兢兢、惶恐不安,心中瞬间又软了下来。
急忙起身,自桌案后绕出,上前两步将岑文本搀扶起来,笑道:“中书令何必如此?是孤说话重了一些,中书令莫要往心里去。”
这番礼贤下士的姿态令岑文本、刘洎甚为动容,他们知道这是李承乾的本性,绝非做作,前者喟然道:“是老臣一时失言,但老臣绝非让殿下抛弃尊严委身事贼,只不过和谈之事干系重大,一时间心中惶恐,思虑不周。”
李承乾搀扶着他坐下,拍拍他的手,长叹道:“孤自然知道和谈才是解决眼下危机最好的办法,但是还请中书令明白,和谈固然重要,却不能一味的为了和谈而和谈。孤乃帝国正朔,纵然不得不向逆贼低头,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