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块羊肉放在三胖的碗里,又笑眯眯的问任逍遥:“你今天找我来是为了八年前的事吧?”
任逍遥见刘三刀不愿多与他寒暄旧情,便也不再勉强,也是端起酒杯自顾自的喝了一杯。放下酒杯沉声说道:“是,当年鞑子犯边我抽不开身,你又不见了踪影。这些年我一直找你就是为了想问清楚八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以金家的实力怎么会被区区马匪灭了满门,偏又找不到一具贼人的尸首。大同知府说是沙里飞做的,我却是不信,沙里飞虽然有两下子,可要说他能灭了金家但凭他还不够。”这话说完任逍遥双眼已是赤红,直勾勾的盯着刘三刀,等着刘三刀给他答案。刘三刀吃了一口羊肉,开口倒是先夸了他一句“你这烤羊的手艺倒是也没落下,当年的事大同知府没说错,确实是沙里飞做的。不过他却是早就提前派人混进了金家,在晚上大伙都喝酒的时候下了蒙汗药。他才带着三百余人冲进了镇子。”也许是下午刚刚对三胖说过一遍当年的事,此时的刘三刀再对任逍遥说的时候很平静,就连三胖也是只顾着吃,仿佛刘三刀嘴里被灭了满门的不是他家一样。刘三刀将当年的事与任逍遥说完,招呼六子一起碰了一杯。示意六子别太激动,好好听他说。又端起酒杯一边向任逍遥一比划示意他端杯喝酒,一边开口说道:“当年我怕沙里飞知道金家还有一个活口,第二天埋了一百五十多口人就连夜带着老婆孩子离开了大同,在这太原城一待就是八年。不过我这八年也没全闲着。”又滋了一口酒。“以前的朋友这些年来陆陆续续帮我打听到了一点消息。当年混进金家的家伙叫嘎子。一直是沙里飞身边的狗头军师。真名叫什么没人知道。不过他就是当年追杀你的十八人里最后跟沙里飞一起逃走的那个。这些年出面帮沙里飞联系销赃的都是他。你呢?都知道些什么?”听完刘三刀的话,任逍遥又满饮一杯,眼中赤红消退不少。“沙里飞这八年来一直在大同,宣府一带活动。他本人从来不进城,就带着一票马匪在口外晃荡,疑似的老巢就有好几个。你说的那个嘎子他倒是偶尔会在大同或者宣府出现,但之前我被定死在大同卫,每次得到消息想去拿他时间上都赶不及。现在我回了锦衣卫,要查他们倒是方便了,可却没法调兵围剿他。”说完又是喝了一杯酒,放下酒杯却见三胖吃的直打饱嗝,这才想起来问刘三刀:“三刀哥,这孩子莫非就是当年金家唯一的活口?”刘三刀见三胖吃了个肚儿圆的样子很是溺爱的抚摸着三胖的小脑袋“是啊,一百五十余口就剩下他一个,当年不知道是谁把他藏在马厩边上的草垛里的。亏的沙里飞走时候没放一把火,不然怕是也难逃一劫。”
“那他是强子的孩子?算起来倒是差不多大的。”
“我不知道,当时金家有三个差不多大的孩子,强子的二小子一个,我师父老来得子是一个,还有门房二狗子家的一个。当时这孩子就身上一个肚兜,被人胡乱拿了一堆衣服被褥包裹的严实。那两个孩子的尸首上穿的肚兜我也看了,与他穿的一模一样,看上去都是凤丫绣的。沙里飞那伙人临走把金家所有财物都掏空了,十几个个孩子身上连个长命锁都没给剩下。我是真没法确定他爹娘到底是谁。只能确定他姓金。”
“给孩子起名了么?”
“巧了,今天下午刚定下来,大名叫正恩。过去一直随着我家大胖二胖的排法小名叫三胖。”
“唔,好名字。三刀哥,看样子你是把事情都告诉他了?我见这孩子倒是个沉得住气的。当着他的面说他家被人灭门的事居然还能安心吃喝。”
“呵呵,三胖从小就胆大,懂事也比我那俩小子早。练刀的悟性比我还高。呶,看见他身后带的刀了么,我今天早上刚给他的。他今天亲自操刀见了血的,杀完猪不疯不闹没事人一样。就是老想着闯江湖当大侠,听说书听多了有点魔障。”
任逍遥见三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