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平楉转了个角就没影子了,她只得沿着墙边回顾许久,而忽然间有人从墙头跃下,竟是直直朝她劈来一掌。
赤鹤惊吓之余只能略略挡一挡,那力道她不敌,生生被推得贴到墙根上。
“你术法被封了?”
平楉收了掌,负在身后。而整个人却欺在她身前,纵使没了掌力的压迫赤鹤也挪动不得,只能紧紧贴在墙根上。
这姿势若换在青年男女间,多少有几分暧昧。
赤鹤颔首,点了点头。
她只道破罐子破摔,大不了今天她咬舌自尽,这双眼睛他也别想着拿走。
平楉沉了声,良久才问道:“你刚才提到破庙。是不是你也去过?”
这不明摆着的么?赤鹤抬眼看他,反问:“你又为何会去到那个破庙?”
“这事关我幻暝界,如何能跟你多透露?”平楉不屑的提了提眼,赤鹤嗤鼻一声,满是不屑。也方反应过来她与平楉的姿势实在惹人误会,于是趁着平楉不备用力将他推了好远。
彼时又听得有人往这边赶过来,片刻后转过墙头而来的,正是云汀,还有薇萧。
只见云汀皱了皱眉,他听薇萧说赤鹤追着一个卖草帽的走了,没成想这人竟是平楉。
到底算是敌对相见,眼红三分。
平楉也撇了撇嘴,迎着云汀冷冽的目光,气氛一时静默下来。只有薇萧不明就里,很是无辜的低低问了一句:“云汀,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
云汀淡淡应了,几步走到赤鹤身边拉起她就往外走,平楉原地冷哼一声,转了个身就往反方向散了。
此情此景,纵是不知前因后果的人,也该晓得平楉并不是什么卖草帽的。
薇萧放慢了步子,神色复杂的顺着平楉离开的方向深深望了一眼。
可他与赤鹤,究的是什么关系?
今日在集市上,赤鹤仔细挑了一串扇坠当做杜仲的谢礼。虽自知比不过他亲手制的那柄木梳,但已是她今日在集市上见着最称眼的东西了。
晚饭大抵是想着赤鹤属猫,杜仲拎回来一条肥鱼当做主菜。曾经偷学了娘子的手艺,她倒也把这条肥鱼做得很鲜美。
梁九儿拌着酱汁扒拉了两碗米饭,又一直催促金墨快些吃,吃完要去荷塘边捉夜虫。
自打从落银镇出来,她性子又外向了许多。
饭罢洗完碗筷,云汀叫住了杜仲:“杜先生,还望指教,这流心岛该怎么出去?”这是他憋了一天的问题,任他是御空往哪去,竟然都找不到崇明宫的方向。
其实金墨也发现了,而且与其说是找不到崇明宫的方向,不如说,这个流心岛,好像压根就出不去。
杜仲将洗好的碗筷收拾妥当,叹气道:“实不相瞒,我来这流心岛也属巧合,且这么些年也从未想过要出岛,所以”他贬了贬手上的水,又道:“所以你们说的事,我是实在不知情了。”
他这么说,赤鹤是有几分信的。若他还是以前的他,依着他的脾气,确实会隐于安逸。
既然御空出不去,那应该是只能驾船而出了。
所以第二天一早,赤鹤跟云汀就想去找渔民租借两条船出岛,可奇的是,这岛上竟然没有哪家是有一条船的。
“没有船,他们是怎么打渔的?”赤鹤站在岸边,踢了踢脚边的石头。莫不是她真要在这岛上过一辈子了?
云汀望了望前方,忽然想到一个地方,于是轻轻牵了赤鹤,御空朝岛中央腾去。
流心岛中央的水地,相传是嫦鲛的住所。如非祭拜,极少有人会来此处。
他们落的地方,正正的有一汪极广的凹陷下去的水地,四周郁郁葱葱皆是常绿的树丛藤蔓,时不时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