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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及四叔,那还真得从我那素未蒙面,命途多舛的爷爷说起。我家的祖辈世代生活在大兴鞍岭附近的一个小村落,常年都是靠进山打猎,贩卖皮草为生的猎户。

    到了爷爷这一代,先是国共内战,接着又是日军侵华,直入东北,一打就是十三年的仗,哪里还有人收什么皮草,这日子自然是一天过的比一天苦。

    好巧不巧,爷爷又生了一场大病,这一病就是一年,本来就清苦的日子更是雪上加霜,家里已经到了几近揭不开锅的境地。

    勉强算是又熬过了一年,终于赶上了新中国成立。爷爷把一横心,便与刚怀上父亲的奶奶领着六岁的大伯和三岁的二伯,离开了老家准备投奔京城的亲戚。

    可这天意往往就是如此的弄人,有时候它虽然不会将你赶尽杀绝,却总又不停的折腾着你,年仅三岁的二伯竟在这次跋山涉水的投奔中不慎走失。

    伤心欲绝的爷爷与奶奶最终搜寻无果,只得带着大伯来到了京城开始了新的生活。

    没成想却又好景不长,爷爷竟莫名其妙的被人扣上了敌特的帽子。那个时候新中国刚成立,潜伏的敌对势力众多,可谓是危机四伏,局势相当混乱。只要是被扣上了这敌特的大帽子,当真是不论真假,这辈子就算完了。对待阶级敌人,哪有疑似之说,绝对是宁杀错也绝不放过。爷爷与奶奶商量再三,便将大伯寄养给了亲戚,逃往到了旅大,也就是如今的大连。

    当时,由于朝鲜战争的爆发,中国不得不开放中长铁路,并请求苏军继续留驻旅顺基地。大连明面儿虽归中国所有,但暗地里却是苏军说的算,直至朝鲜战争结束,苏联才正式撤军将其归还给中国。

    大伯跟我描述过当时爷爷奶奶走的那晚,他至今记得清清楚楚。爷爷不停的抽着烟,一根接着一根。而奶奶一直在哭,不停的抚摸着他的头,嘴里不停的叨念着:“孩子,苦了你了,我们对不起你。。。。。。。”

    他那时虽小,但心里便隐隐觉得不安,果然这一别就再未相见。。。。。。

    到了大连的爷爷奶奶更名改性,本以为伴随着父亲和四叔的出生会真正过上平静的生活,再找机会把大伯接回来,也算是一家团聚。

    可命运的捉弄却又是让人防不胜防,不知从何处,又听到了关于我那失踪的二伯的消息。情急之下,爷爷只得将父亲和四叔托付给了大连的朋友,也就是我现在的爷爷,便与奶奶一同踏上了寻子之旅,从此竟然再也了无音讯。。。。。。

    当然,这些事情都是后来大伯告诉我的,毕竟别说是我,就算是我家老爷子和四叔对那个不靠谱的爹也是没有任何丁点的印象。

    说起我的大伯,那绝对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当年留在京城跟着亲戚,不知什么原因十来岁便离开的亲戚家,在硕大的京城之中一人闯荡。

    听父亲说,当年大伯找到他的时候,早已在京城是混得风生水起,年纪轻轻便已是某位大帅身边的红人。可惜后来因为红色运动,那位大帅倒了台,大伯便变的行事十分低调起来。

    红色运动初期,人民日报社一篇《横扫一切牛鬼蛇神》直接将“破四旧”的思想植入人心。各地在红卫兵的带领下,冲击寺院c古迹,捣毁神佛塑像c牌坊石碑,查抄c焚烧藏书c名家字画。

    一时之间掀起了一场场疯狂的掘墓狂潮,可谓是但凡古墓见之必毁。有些小青年,甚至把进入古墓砸摔冥器当成战胜牛鬼蛇神的一种自身价值体现用来炫耀。数不尽的村苗,古墓,价值连城的古董字画,尽数被砸被毁。这种大肆的破坏无疑给泱泱古国,千年华夏的历史文化带来一场巨大的浩劫。

    大伯那时也是胆儿大,反其道而行,偷偷囤积起了古玩字画。结果,红色运动一革就是十年,大伯这一憋也憋了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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