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他忽地双手外开,猛然向前一推,两柄如雪刀刃从身侧刀鞘里飞出到手,只听他低沉道:“张大人有什么指教?”
刚才打猎时颇为和气的场面突然消弭得无影无踪,惜芷和怜玉都是紧张注视着眼前的局面,而张庄陌带来的丫鬟一个个都吓得远远走开,躲在惜芷和怜玉身后。
张圭笑道:“言老弟,你这是干什么!我又没说要取你性命!我要取的,是这人的性命!”他手忽地指向那断臂的武官,脸上似笑非笑地还是看着言戚暮。
这武官一见,吃了一大惊!原来他在这十人当中排在第七位,是在朝的一位官职颇小的官员,此次和张圭一起来,纯是听了张圭的话,觉得那件绢帛能给他带来丰厚利益。他素来觉得和张圭c言戚暮相处都很不错,抓到陆尹琮后,就等着和他们一起升官发财,虽然他不知道这绢帛能怎么让他们升官发财,可是他觉得跟着张圭他们总不会错。此时他听得张圭如此说,未免大惊失色,高着个嗓音颤声道:“为什么呀!张大人,我怎么了!”
张圭哼了一声,道:“怎么了?咱们来四川的这一路上,老八那个人,不和我们一起发财了,自己走了,这个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可老九老十怎么一夜之间全都遭人杀害?嘿嘿,这个恐怕你比我们都更清楚!兀良哈兄弟,你给评评理,他该不该杀?”兀良哈本来刚要喝问张圭,听了这一席话,也是不做声了,怒目瞪着那武官,恨不得生吞了他。
那武官听了,面皮涨得通红,暴喝一声,道:“怎么是我杀的!你别冤枉人!我知道是谁杀的,就是他!”他手指着言戚暮,怒道:“那夜我们宿在林里,你们都睡了,我可是偷偷睁眼看到言戚暮把他们二人带远了,后来第二天早上我们才发现他们二人的尸体。哼!你们不去宰真正的杀人犯,反倒埋怨起我来了!天下哪有这个道理!”张圭道:“你以为我睡着了么!嘿嘿,我睁眼把你杀害老九老十的勾当看得一清二楚,你敢抵赖?”言戚暮一听张圭不是要和自己作对,并且将他言戚暮杀害那两人的罪名推给老七,心中便明白了三分,此时见这武官将矛头对准自己,便也对着那武官道:“是呵!我们都看得一清二楚,你就别抵赖了吧!”
那武官怒道:“言戚暮!你以为我不知道?哼!你在那大峡谷里把老四杀了,用意是什么?哼!你不就是在想最后这分利的人越少越好么!”他一说完这话,心头猛地一惊,暗想他能杀老九老十,甚至在峡谷里于危急间毙了老四,那他为什么不能杀了自己!他存了这想法,再看这环绕周旁的张圭c言戚暮,不由得觉得寒意凛凛,杀意四伏!
此时他不禁暗恨自己为何今日到了此般境地才意识到这一点!又想今日若是像老五一样称疾不来这场打猎便好了!他自知自己若不自愿退出争夺,今日必命丧山林不可!这武官到底也是在官场浸淫了几年,脑子转得比较快,此时连忙对张圭和言戚暮道:“张大人,言三哥,这人是不是我杀的,你们心里比谁都清楚。但是要我今日背下这杀人的黑锅嘛,嘿嘿,也不是不可以,我背黑锅可以,只是你们不得取我性命!而且我还答应你们,今日我便离开这潼川府,朝廷呢,我也不回了,咱们还有一身武艺不是,这便回家去谋个事做,想来也不愁吃喝!”他双目注视着张圭,看他怎么说,只见眼前这张脸面无表情,对他的话不置可否,髯须飘在凛冽的风里,一双眼射着冰冷的寒光。
突然,人群后响起一个娇艳若玫瑰的声音,只是玫瑰有刺,这声音里的冷漠和狠厉就像是要冲破语音的利刺一般:“这话可就不对了!”众人一看,只见张庄陌手握铃铛软鞭,一袭紫衣就像是一汪冰冷的深潭,旁人一看她的目光,只觉寒意刺骨!只听她道:“我是这位张天阡公子的亲妹子,这杀人一事嘛,我哥哥曾对我提起过!”众人一听,都紧紧注视着她,瞧她怎生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