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蜡黄,一道道皱纹如刀刻的一般。之所以一眼看出来是个流浪的老头,是因为他这一身破布麻袋一样的衣服实在是太脏了。我心里没多想,蹲下身子准备把他叫醒,俯身的一瞬间,我发现不对劲,一股奇异的香味扑面而来。这香味虽然浓烈但并不刺鼻,好像是松柏混合着野花的香味,十分好闻。
我一时没有动作,四下里去嗅,终于确定这香味是从老头身上散发出来的。我再仔细去观察这老头,意识到确实有些怪异。山里的蚊子大如斗,说是能吃人一点也不过分。我每日蚊香c花露水c驱蚊草c蚊帐轮番上阵,整个夏天都在做艰苦卓绝的斗争,如果晚上敢赤身的在外面跑,回来能被蚊子吸成人干。
而这个老头周身一只蚊子都没有,最近的虫群只在老头上空两米高处盘旋,既不离去,也不敢靠近。
也许他身上喷了什么驱虫的药水,那股香味也是这药水散发出来的。虽然没有哪个牌子的花露水是这种味道,但是我潜意识里把这件事情忽略掉了。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对于不符合自己认知的事情,会选择用一种看似合理的解释告诉自己的潜意识,事情就该是这个样子的。
我没叫醒流浪老头,而是转身去找竹子。竹子正在院子里刷牙,穿了一件紧身黑色短袖,下身是红黑格子的短裙,把她凹凸有致的身形衬托的一览无余。油条在她身边不停的转着圈卖萌,看到这只破狗,我不禁捂住了额头,看来竹子一点也没有意识到从油条的角度是可以看见女神裙底的。
竹子看见我进来,冲我甜甜的一笑,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等刷完牙就去做早餐。我说今天多煮点粥,家里可能会有客人。竹子应了一声,往厨房走去。
我重新回到院门口,没想到那老头已经不见了踪影,我沿着台阶走到国道上,往左右看去,紫坪铺水库正飘着迷蒙的雾气,道路两边都看不见人影。莫不是见了鬼了?我小声的嘀咕,又回到院子里。
我打开酒吧的门,这回着实把我吓了一跳,那老头正在吧台前面坐着,托着腮帮子看我酒柜里的酒。要知道,这酒吧唯一的门就是院子里的这一扇,而我很确定刚刚我打开门的时候是锁着的。我感觉到额头和后脑勺出了好多冷汗,山风一吹凉飕飕的,那个死人闹鬼的传说开始在我的脑子里飘荡,住了这么久,难道今天真的见鬼了?
你你你怎么进来的?我说话的声音都开始打颤。
小伙子别紧张,我是人不是鬼。
那老头看了我一眼,仿佛能看见我心中的想法。他用手指着柜子里一瓶法国灰燕说,我想喝这个。
感情这鬼还喜欢喝酒?我平时对洋酒多有爱好,对威士忌c龙舌兰c白兰地c伏特加等酒的制作方法c口感和产地如数家珍,店里面也着实存了不少好酒。我慢慢的走上前去,伸手去碰那老头,触感是温润的实体。确定了是人,心里安定了些。转身去拿那瓶法国灰燕,潜意识里又把老头进入酒吧的方式自动屏蔽了。
我一边给老头倒酒,一边给他介绍这法国灰燕的历史,这也是我招待客人常见的开场白,那老头只管听,也不搭话。等到酒倒满,他端起来抿一小口,一脸陶醉和满足的表情。
过了一会,竹子做好了早饭,我便端了一碗稀饭拿了一个馒头给他。竹子也看见了这老头,知道这就是我说的客人,倒也没说什么。
我没有贸然让他上桌,只让他在酒吧里吃。竹子毕竟是大城市里来的姑娘,尽管心地善良,也不知道会不会对这脏老汉有所芥蒂。
我与竹子在院子里享用早餐,等我们吃完收拾碗筷,我进屋去找这流浪汉,却惊奇的发现他又一次不见了。吧台上只留下了一只空碗和一些馒头渣子。
随后一整天,我都没有见过老头。晚上临睡前,我刻意把每间房子都锁好,反复确认,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