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吼碎天地的吼。
这四面布墙,这一条轻被,自然而然是无法隔绝天地之间的喊杀声。
哆哆嗦嗦。
藏头露尾。
盖住这边,露了那边。
藏在被子当中的永亲王是十分愤恨这条被子太短了,拉一下,脚出来了,这怎么可以,万一妖兽啃了自己的腿怎么办,那么腿踹一下,头出来了。
“呼~~。”
凉快。
好冷。
这颗宝贵的脑袋怎么能暴露在外面呢,腿被啃了自己还能活着,但脑袋要是没了,我还能拿什么挣扎啊。
在扯。
周而复始。
恐惧依旧。
永亲王在慢慢的折磨他的神经,折磨他那沾惹了太多气味的被子。
“杀~~。”
城外吼,是城外的声音,这声音是出自城外的,这不是妖兽的声音,这声音是人口中的语,这不是一个人的话。
“呼~~。”
驻扎逸水,互为犄角。
这一刻他们来了。
玉色长城,亮银甲,见天月甲色,而就在城头外,妖兽狂乱的右侧,亮银惹血成一色,是人,是羽策。
他们来了。
他冲锋了。
烈马敲碎泥土,人提寒冷长枪,他们在冲锋。
队首,那个冲的最快的那一个。
队首,那个最单薄的那一个。
队首,那个最冷静的那一个。
队首,那个手中枪最寒冷,最妖异的那一个。
队首,如梦似幻。
队首,梦里景象。
那不像是真的,就在城下冲锋的羽策最前沿,最前方,他们的将军,他们的将军好单薄啊。
女娇儿。
那是一个女人。
她是秦木容若。
她是月国当朝首辅,阙容。
而此刻这个女人,退红妆,披战铠,白甲束娇躯,弃秀针,捉冷星,秀手操寒锋,目郎星,玉做颜,铁盖面。
我本是女娇儿。
我本是女娇儿。
但是此刻披甲捉枪的女娇儿确是堪比男儿郎,她比太多的男儿都要强的多,有的男儿郎藏在被子发抖,有的男儿郎躲在城墙之后,瑟瑟发抖。
而这个女人。
而这个女娇儿,确是在带头冲锋。
手中血色长枪好妖异,这份妖异是属于这里的颜色,辗转反侧里,被抢夺,被赠送里,它终于又回到这片争斗荣耀的土地了。
无相锋。
军中第一刃,上吾无相军中无相锋。
容若不是无相人,但她手中确是货真价实的无相锋,这是韩先所赠,结指红线以续大圣遗音,这无相锋佳人手中握,这是郎给的。
本就是杀器。
那么最好的用处就是用来杀的。
手掌无相锋,背追羽策,这才是真正的将军,真正与子同仇,于子偕做,与子偕行的将军。
我操戈在手。
我提戟在手。
我披甲在身。
我们一同战。
容若同她身后的一万羽策就如同浪一样,不怕死,就如同浪一样视坚挺的妖族礁石如同无物。
礁石下,浪破碎。
那么人比海浪,妖比礁石,那么只能是破碎一途吗?
“嗡~~。”
拉弓引箭,容若身躯虽娇,但是羽策劲弓在她手中确已是满月中的圆滑不见一丝的残缺。
将在前,士在后。
将以引弓,士必结箭。
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