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双儿,你死定。”
这样的话,在这个地方,也只有那人会说,除了古钧,这片天地,没有谁会这么喋喋不休做一遍遍重复宛如是梦里的话。
梦里。
今日。
今日发生的一切,对好多人来说,真的就如同在梦中一样。
我睡着了。
可在我醒来的时候,眼前的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所见是满眼的陌生,见黑,见黑,见十分惨淡的黑。
眼前一切好黑暗。
可是这片黑暗,自己并不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好像来过。
记得了?
“额。”
黑暗点缀苍白的恐惧,那在黑暗中无声又无神缓缓前行的人,瞬间惊醒,一双暗淡目连扫四周,口中惊慌细语:这里是黄泉路啊,这里地狱场啊,自己怎么会在这里?难道自己是在做梦?
因为不敢的不愿相信。
所以好多魂,做以为自己是在梦中的天真假设。
他们看见了吗?
他们的梦好逼真啊,熟悉的世界虽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可是在眼前呈现的一张张面,确又是十分的熟悉。
妻儿老小在。
高堂父母在。
兄弟俱全。
邻里皆有。
这梦真的太逼真了,自己太可恶了,自己居然将无辜的他们全都推进了梦境的黄泉路中去了,这不是可恶又是什么。
是的。
这太可恶了。
一碗黄泉水。
生,来时,在梦里。
一夜噩梦生。
死,归时,亦在梦里。
在梦里,地狱人满为患,在地狱,梦里的人又痛饮黄泉水,他们看着碗中晃荡苍白的形,口中呓语。
“生糊涂,我忍了。”
黄泉照面,晃荡里模糊。
“下次,让我死的明白一些。”
但愿来生,长天会记得梦中人的奢望,可以死的不糊涂。
梦里的人,永远成了梦里的人,可是这片世界,虽然它染上了枯黄的痕迹,虽然它被点缀上焦黑的符号。
但这一切依旧是长光点缀的明。
太阳虽然躲在乌云后,但它的光还是透过层层叠叠的乌云落在这片悲惨的土地上了,它来了,风也就了。
“呼。”
一片片涣散的形。
一分分溃散的影。
他们全都消失了,他们全成了点缀这片死黑江山的悲惨颜色。
“哈哈。”
笑的疯又笑的癫。
天地晦暗,是只有这一个人活在自己精心营造的梦境当中,视天下生灵与无物,视苍生如蝇狗草芥。
他不是活在梦中,又是存在哪里?
天地晦暗苦锁,只为成就一人的疯。
只为成就古钧一人的丧心病狂。
他真的疯了,那些插进地底的触手,已经撩荡出多远,月国的大好河山,还剩下多少,这片山川需要几次?
又还能承载住几次?
月国啊,多灾多难。
在其中的人民,更是苦难交加,一难未休,在添一难铺天盖地而来,劫难,本就不是为了让人可以活着,所以席卷之下他们被带走的太多。
当然,偌大的世界从来不缺乏坚韧的生命。
“咯咯。”
“啊。”
疯了,癫了,坚韧的生命在自身面目的癫狂之中,跪倒在死灰黑寂的大地上,面指苍穹。
吼:“你没眼睛吗,你的天谴呢,你就这么看着吗,他们不该死吗,他们不该受到惩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