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
园子里人多眼杂,朱照未在她们面前多停留,不管他心中存了何种心思都不好被旁人知晓。
骆常林若有所思地打量着钱云,虽说相貌美艳却也看不出半点过人之处,加之钱家大小姐骄纵跋扈的‘威名’在晋州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倒是有几分怀疑六皇子莫不是也是个只看相貌的俗人罢?
于宁最爱吃秦娘子做得糕点,两只手各抓一个,六皇子转身刚走她就冲着钱云挤眉弄眼:“这里小姐这么多怎么单单给你送吃的?”
钱云心里也拿不定,她想引起六皇子的注意,如今算是成了?她却恍惚起来,总觉得不真实,昨夜躺在床上久久未能入睡,尚在想要如何才能入得贵人的眼
钱云左右看罢,见并无人注意,轻咳一声道:“许是这里只认得我一人吧?你看别家小姐都离得远,堂堂皇子殿下怎么能亲自跑那么”
她突然圆不下去了,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想的说法有多站不住脚,他出身非凡,向来是给人伺候的,送糕点这种事何须他亲自动手?恒晟就在他旁边,他这样做若是被准皇后娘娘看到,自己怕是要惹猜忌,不能因小失大。等于宁吃完,钱云拉着她走远了些。
她们才离开不久,就见琳琅高兴不已地提着裙摆来找六皇子,钱云登时松了口气,想来还是避着他些才好。
两人在紧临湖边的石凳上坐下来,绿水中枯叶漂浮,偶有飞鸟掠过湖面激起圈圈涟漪,更透出秋的惨败萧条。
钱云望着湖面想起那天在铺子里见过的男子,轻声问道:“那人你可与他说过你的情意?”
于宁自嘲一笑:“未曾再见过,铺子里有管事在,我不去也无事。如今爹娘回来了,我更是清闲的很。”
想起今天她出门的时候远远看到他背着草药篓子过来,看到她快步迎上来,俊脸上露出温暖舒适的笑,于宁看了一眼便上了马车,蓝色的帘子将他隔绝在外面,也将她的不舍斩断,自讨没趣做什么呢?
她自然不会知道周景脸上的欣喜在她转身上了马车后垮塌下来,垂着肩膀甚是颓败。是他痴心妄想了,总想见她,所以没c日c没夜的上山采药,一天一天的失望都催不毁他那颗固执的心,好不容易看到她,他想问她近来忙什么,为何不去铺子里了,他有东西想送她如今全然成了笑话,他在外面待了许久才走进铺子将药草称好结算了银子,而后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转。
周景想,或许该答应陈掌柜帮他去看守果园,这样既免了奔波劳累又能让自己忘却烦忧。
于宁的话中有挥之不去的难过,再钱云看来就像是两个隔着天涯的人连最后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突然前面传来一阵喧哗,隐忍的抽泣声与女子娇声的呵斥混杂在一起,让原本玩乐的小姐公子们都忍不住抬头看过去。
于宁好奇不已,拉着钱云走近了些。低处的枝丫擦着钱云的肩膀,她往前看了一眼,只见有个身材娇小衣着粗简的女子站在那里抹眼泪,邓远瑶不甚客气的数落,钱秀在一旁劝着。
那女子抬起头,秀气的脸上满是泪水,钱云蓦地怔愣在那里,这个人怎么会在这里?钦州地小贫瘠,她实在想不出来程琴怎么会在这里。谁能知道在众人面前如此胆小又卑微的女子,在她这个嫂子面前是如何嚣张,抢她的首饰,恶声恶气地咒骂自己,俨然是个心肠歹毒的恶婆娘,今天既然撞在她手上就不能让程琴轻易躲过去。
“听说程家老太爷年轻的时候和骆家,还有你的祖父私交甚好,只是丢不下家中祖业这才回去了,往时也有来往,许是你不放在心上才不知道。”
钱云那个时候心心念念的只有邓远才,家里来客人来得是谁她从不在意,以至于嫁到钦州时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