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路是我开——”
我是被这一句嘹亮的抢劫专用术语吵醒的。
那个人一点也没有别人睡觉时应该安静的自觉,就怕别人听不清似的撕心裂肺的吼着,别说把我吓醒了,聋子耳朵都能被他再震聋一次。
我不情愿的睁开眼,看这四周的奢华布景,我应是躺在那位大小姐的马车里。那大小姐虽然虽然讲话刻薄,但心思倒也不坏,还给我盖上了一件精致的绣花小袄,软绵绵的,有股淡淡的幽兰香气。身下也软绵绵的,脚底还有一个温热的暖炉,难怪这一觉我睡得这么香。
被我点过道的老嬷嬷第一个发现我醒来,但也顾不上跟我亲切交谈,只操碎心了的念叨着,“哎呦呦,这堂堂官道上怎的会有强盗?这可如何是好?”
我看了看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整条官道黑乎乎的,阴森的很。
倚在榻子上看武侠小说的大小姐眼皮都不抬一下,悠悠道,“无妨,不还有这么多护卫跟着嘛。别的不说,以杜管事的武艺,对付这么几个小毛贼应不成问题罢。”
话音刚落,一个人流着污血惨叫着倒在了车前,把车门压得粉碎。怀里的腰牌顺势滚了进来,上面刻着硕大的“杜”字在月光下分外耀眼。
大小姐:“”
大小姐的纤手微颤,略慌乱的翻了一页书,又强装淡定的说道:“无妨,虽杜管事不顶用了,车下不还有十几个护卫么,我就不信这小毛贼打死的一个还能打的死十几个。”
话音刚落,车下一声接着一声的惨叫响起,血迹一茬接着一茬的喷在车门上,若不是老嬷嬷手快撑了油纸伞,车内的我们怕是早已被这些污血淋了个透。
大小姐:“”
大小姐用帕子将书上的血迹擦拭掉,压住喉间的颤栗,死要面子:“无妨,就算他们都不中用了,不是还有孙嬷嬷您么,听说嬷嬷年轻时也是练过拳脚功夫的。”
话音刚落,练过拳脚功夫的孙嬷嬷就被人一把拉下了车,倒在地上再动弹不得。
大小姐:“”
大小姐终于放下了书,作势要端起茶来,嘴里还说着呢:“无妨,就算”
我立即握住了她冰凉的手,虚弱的恳求道:“可别说了,你身边就剩我了,我若再着了你乌鸦嘴的道儿,你可就孤身一人了。”
大小姐终于闭上了嘴,看着我的眼眸微微泛红。
强盗见车里就剩下了两个弱女子,不由大喜,扯着粗嗓子同身后的几个小喽啰笑道:“这下可好,财色双收啊,光倾城美人就得了一双,当家的晚上做梦都得笑醒了。”
听到自己也被划分到倾城美人的行列,我有点喜不自胜,好在还记得这是个略严肃的场合,强把自己向上翘起的嘴角又拉了下来。
大小姐可不这么想,咬唇道:“我乃安定侯爷家的四小姐,各位壮士若今日放我生路,我回府后定以厚礼相赠,决不食言。”
强盗们大笑:“哄谁呢!若把你放了回去,你若去报了官,我们兄弟们还不得被捉了去?我们要你们两个美人儿就够了,不求别的了,不求别的了哈哈!”
这大小姐估计在武侠小说中没有看过这么不通情理的强盗,有点懵,半晌才咬唇决绝道:“我就算死,也绝对不便宜你们这些贼人。”
说着就从我身后的软垫下抽出了一把短剑,就要戳向自己的脖颈。
“哎,别别别,”吓得我立刻扑了上去,硬掰开她的手,把短剑从手里夺了出来,“姑奶奶,你这怎么还一惊一乍的想一出是一出?!”
“士可杀不可辱!”边说还边想从我手中把短剑夺回去。
我轻松捏住了她的手,将她顺势往怀里一带,怒道:“你以后少看那些坏人脑子的破书行吗?都教了你些什么乱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