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语气还算平和,淡淡的,听不出有什么异样,仿佛刚才听到议论的人不是她。
两个士兵局促不安地坐在原地,刚想起身给她行个基本里,谁知被她一把按住了肩膀,把他们刚刚站起来的身体又重新压了回去。
“身上有伤,不必拘礼,坐着就好了。”
士兵们只觉得肩膀上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道,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气势,就把他们不由分说地按下去了。
这两人对视了一眼,面面相觑,内心皆是一震。
她的力气居然有这么大?他们两个人都扛不住?
“怎么只有你们两个人?其他的弟兄们去哪儿了?”无殇环视了一眼营帐内部,发现里面空荡荡的,除了他们三个人在这里,再看不到别的人了。
“其他人出去吃饭了。”背地里说过她坏话的那个士兵似乎对她仍然有些抗拒,把头扭向一边,当作没听见她的话,另一个伙伴不想看到气氛变得如此僵硬,只好主动站出来如实回答道。
“你们怎么不去?”
“岭司的腿受伤了,不方便出来,我留下来照顾他,其他兄弟们回来会给我们带饭。”
原来他叫岭司。
无殇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眼那个抱怨她的受伤士兵,名字倒是不错,至于性格嘛……不提也罢,一点都不可爱。
似乎是觉得伙伴这么轻易地就把一切都交代给无殇听了,岭司不满地哼了一哼。
无殇当作没有看到他的反应,微微一笑,对着另一个士兵问道,“有军医和牧师来看过了吗?”
一般来讲,军队里的伤员从战场上返回之后,第一时间都会接受军医和牧师的双重治疗。
“来过了。”同伴点点头,看了一眼岭司,极为在意他的反应,小心翼翼地开口道,“但牧师和军医都说了,岭司的腿遭到重创,已经不能再上战场杀敌了,而且,他的这双腿,很有可能会废掉……”
“别说了!”岭司受到了刺激,随意抓起手边的一个茶杯,猛地掷向地面。
瓷质的茶杯不堪重击,砰的一声落在地面,摔了个粉身碎骨。
无殇注意到,岭司的眼睛都红了,他的脸上,表现出绝望与愤怒两种极端的情绪。
她什么都没说,去角落里拿起笤帚,把碎了一地的茶杯尸体清理掉。
在岭司惊讶的目光注视下,无殇又从从空间戒指里取出医疗用的工具箱,轻轻放在他的旁边。
“发泄也要适可而止,一旦过了那个度,对自己,对别人,都会造成伤害,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反而是弱者的体现!”
“你说得倒是轻巧,只要站在那里,随便怎么说都行!”岭司像一卷被点了火的炮仗,朝无殇噼里啪啦地炸着。
而无殇就像自动装备了防护罩,将对方扔过来的攻击全都挡在外面,镇定自若地靠近岭司,眼底一片漆黑。
“我虽然不曾亲身体验过,但是我见到过许多像你一样的人,有些人的遭遇甚至还要比你惨上十倍不止。那些消极面对遭遇的,一生都活在阴影中,失去了人生应该有的快乐。只有那些不被困境打倒,反而越挫越勇的人,才是人生的胜利者,他们战胜了自己。”
或许是无殇的眼神太过真挚,眼瞳的颜色太过纯净,又或许是她的那番话戳中了他心底最柔软的那一块角落,岭司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忽然没了声,把头低了下去,陷入了自己的沉思。
没错,无殇说得没错,相比之下,用别人作为借口,来掩饰自己的不幸,这样的他更像是一个弱者!
一味地抨击别人,并不能减去他的痛苦半分。
知道这个家伙已经开始老老实实地反思自己的行为了,无殇轻舒一口气,利索地打开医药箱,拿出工具,微微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