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诛!其心可诛!
其心可诛的建宁王在洛阳城上蹿下跳,每天除了和安禄山死掐,就是对自家养的大白鲨紧追不放。
“叫你师父再写一本书吧,要把安禄山和杨玉环的事情也给写进去,对你师父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吧?”
“您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了,我师父不涉红尘,到底哪里来的闲情逸致去关注杨玉环跟安禄山到底有没有一腿啊?!”
问题就在这,扶苏那个世外谪仙的人设,写陈情书也好,写家国天下也罢,只能说他心有道义,责于红尘。但是一个世外谪仙的人物会关注山河破碎,会操心家国兴亡,但是他会操心皇室里那些糟污事吗?哪怕杨家就是李唐王朝腐烂的根源,也没这个理的啊!
李倓大言不惭,表示你师父不是写过那什么天下风云录吗?那以他建宁王的视角来写本书,不难吧?
木舒简直再一次被小伙伴的无耻给惊呆了,天下风云录一听就是来吹某个领域里格外杰出的佼佼者的。虽然在木舒看来,李倓迟早是要问鼎天下的,但是她可从来没想过要给李倓写书皇道之上的佼佼者,这个名号,她敢说吗?
你爷爷和你爹都还没死呢!写这么本书出来你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还是怎的?!
这么凑表脸地叫我给你写书立传,当我是被你洗脑的无脑吹吗?
然而事实证明,这次的确是木舒错怪李倓了,李倓也并没有听别人尬吹自己的爱好。只是如果想要揭穿皇家的污糟事,那势必要以皇室成员的身份来描绘才拥有足够的说服力,李倓想要的不是一本写着建宁王名字的风云录,他要的是这些年岁以来漫长流年的缩影,要刻录下李唐王朝的兴衰荣辱,他不怕皇室有失颜面,他要的是大治天下,民心所向,不把病根彻底掘除,定然是无法如愿的。
李倓说得认真,木舒却是微微一愣,以小见微,从一个平凡无奇的故事中看出一个时代的缩影,方可成大家之作,流芳千古。一如出自ri běn平安京“物哀”时代的源氏物语,一如字字精雕细琢呕心沥血映照出大家族悲剧哀歌的红楼梦,正所谓“大旨不过谈情,亦只是实录其事”,其间种种思量考究,所言诸语皆难望其项背,莫过于此。
一本书,不同的人读出不同的见解,才子探见缠绵旖旎,闺秀窥得风花雪月,政客看出朝堂倾轧,世家可究豪门恩怨。木舒有些恍然地想到,她其实有很多东西是可以写的,或许需要细细思量,反复斟酌,但是这个五国并立的混乱年代,不也有一番自我独有的风采?
滚滚红尘万丈,哪个时代有如今的混乱驳杂,不同朝代不同世界的观念相互撞击之下,岂非也是美的火花?
木舒心念急转,已是有了主意,大好的报仇机会就在眼前,木舒却不动声色故作为难地道:“我考虑考虑,再同师父说罢。”
李倓也不强求,他只是想掌握民间舆论,扶苏声望极高,能由他来著书自然最好。若是不能,也无碍,他总归能寻到适合的方式来达成自己想要的目的。这般想着,便也安慰道:“此事不急,总要等战事稍歇,狼牙退军,方可徐徐图之。若是不能,也无大碍,总归是我强求了。倒是这几天洛阳城可能会乱,你自行斟酌去留吧。”
木舒有些诧异地扫了李倓一眼,倒是不知晓李倓为何忽然变得这么好说话了,先前坑她不就是为了将她留在洛阳吗?
木舒的不解很快便得到了回答。
安禄山显见是不想跟李倓正面交锋了,损失极大不说还军心一挫再挫,反观李倓,名望军心与日俱增,他甚至还利用狼牙军的攻城来光明正大地演练自己的私兵,实在让人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明的不能来便来暗的,安禄山当即便派出了自己精心培养的暗杀部门前去暗杀李倓与洛阳军官了。只是洛阳城如今不得进出,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