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步步后退。在场的军官士兵们不禁咋舌,这挥刀的手段是他们在战场上常用来拨开射来箭雨的方式,但能做到像他这样密不透风的绝无仅有,不禁对高西城肃然起敬。再高的功夫又如何,杀人见血还要靠的是刀子!
高西城且舞且进,一直把杜玉清逼到了墙角,杜玉清不得不侧身转向后退。
此时,高西城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他突然蹬腿上墙了!
不好,他要逃跑了!众人失声叫起来,有的反应快的人就要冲了上去,还有的就准备发射弓弩了。
“住手,退下!”就见杜玉清左手一挥,示意众人停下动作。此时众人就见高西城噔噔在墙上走了两步然后右脚一蹬,在空中突然一个转身居高临下向杜玉清俯身刺来,刀锋凌厉带着疾风,势不可挡。
啊!原来这才是高西城的手段。佯装逃跑,实则想出奇制胜。
杜玉清在他转身的一刹那就准备后退,不料被身后涌上来的士兵堵住了退路,她只得硬生生地去抵挡高西城这来势凶猛的冲刺。
“退下,退下!”范斯远目眦尽裂,声嘶力竭地喊道。他虽然一直小心观察,对高西城的手段处处留意,但饶是他心眼再多,对高西城这狡诈的手段还是防不胜防。他知道阿杏功夫再高,但她毕竟是个女子,力量有限,在技巧上还多是要以灵巧取胜,像这样硬碰硬她注定会吃大亏的。
果然,杜玉清虽然举剑灵活挥拨,但高西城的刀长,又是居高临下挟雷霆万钧之势,杜玉清的右胳膊上还是被刺了一剑,淋漓鲜血透过破了口的袖子很快染红了周边的衣裳。幸亏天气冷,身上穿的衣服多,血流的速度很快就慢了下来。
范斯远心疼死了,却又做声不得,他狠狠地瞪了那些不长眼的士兵一眼,嘟囔地骂了一声蠢货,又转头着急地看向场中。此时正在比试的当儿他根本无法做任何事情,如果他上前去给杜玉清包扎就会打断他们的比试,不仅会让杜玉清生气,而且会让人瞧不起杜玉清,他只得又是揪心又是着急地注视着两人,希望他们的比赛快点结束,他好赶紧给阿杏止血才行。
不同于范斯远的焦急,场中的两人反而气定神闲的。
高西城说:“没想到这样还没有诱你上当。”他本来想在杜玉清追来也登上墙上时突然转身给对方一个回刺,那时她退无可退,又防不胜防,他就能一击致命了。
杜玉清风淡云轻地笑着说:“高西城是堂堂的男子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他说:他想和我堂堂正正地打一场,自然会血战到底,他是不会屑于使用逃跑这等懦夫行为的。”
现在在武斗中杜玉清已经不会用头脑去思考,那在时间上根本来不及,而是把自己行为完全交给了自己的觉知。高西城刚才的心思透过他的眼神和行为已经暴露无遗。她这样说只不过是她现在的思考的结果,颇有些尊重的意思。杜玉清虽然不耻他的行为,却对他的经历颇为同情。然而,她也没有用正人君子来形容高西城,正人君子是对一个人的肯定,而堂堂正正是对他眼下行为的肯定,二者还有很大的差别。
高西城很是动容,他没有想到杜玉清这么相信他,让他很有些英雄惜英雄的同感。如果,他想:如果不是他们彼此的身份,不是眼下这样对立的局面,他和杜文清一定能够成为肝胆相照的好朋友吧。可惜,可惜造化弄人啊!这只不过是他一时的感动和一厢情愿而已。他就没有想过,他在京城时几次和杜玉清有过交往,为什么没能和杜玉清成为真正的朋友?就是因为他的疑心太重,外表虽然光明磊落,实则暗地里使了很多小手段让杜玉清对他一直疑虑重重,不能放下心来交往。要想成为肝胆相照的朋友,自己首先得放下自己才行。
好吧,今儿我就豁出去了,如果还是败在你的手上我也无话可说了。高西城重振旗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