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王四桶”,不言而喻,他擅长开四饼的暗杠。那个著名节目主持人衣着光鲜地出现在电视屏幕上,但你要知道他的外号后恐怕要吓一跳——麻疯病——这个令人恶心的称呼是因为他曾经在某一夜像个疯子似的连庄七把。
某IT英雄向别人吹嘘他刻苦求学的经历,但知道他老底的人都知道,当年他看别人打张四万没事儿,就跟了张七万,结果点了个清一色一条龙,这一奇耻大辱令他当场口吐白沫,被人掐了几下人中后,又接着玩下去。他的这一笑柄和敬业精神成为当时我们好几周内的谈资,甚至女生在熄灯后的床上聊的也是那张七万是多么极度危险。
恨无常
百年树人的学校是不允许我们这么胡来的,于是猫捉耗子的游戏就这样开始。两条路线的斗争持续了我们整个的大学生活。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麻将第N次被没收之后,受组织上委派,我和斌斌怀揣大家凑的一百斤粮票,骑自行车赶到海淀镇,用九十斤的侃价抱回了第N+1副麻将——粮票是那个时代的另一种一般等价物,我们身上的许多行头都是靠这种硬通货换来的,比如袜子、电子
表,以及那种铜扣上镶着“梦特娇”标志带身上印着“金利来”字样的很地道的人造革腰带。
当晚是隆重的新麻将启用仪式,由几个老麻师负责为新牌开光。本来这一荣耀包括我,但平时很少玩的斌斌非要来第一把,这一要求是他下午用自行车驮我去换麻将时就提出的,我不能食言,只好坐在旁边帮他看牌。
新手的手气就是好,斌斌第一把牌起手就有三个西风。我热心地把西风攥在手里等着开杠,让他整理其它牌。就是这时,学生宿舍管理科的张科长出现在我们身边……
人被带走了,牌被带走了,只有三张西风骨肉离散在我的手里。
一念之差,受处分的人由我变成了斌斌,这一处分严重地影响了他毕业时分配到理想的单位,而我本善良,非但没有侥幸逃脱的幸灾乐祸,还惦记着张科长用我们那副新牌玩麻将,少三个西风多恶心?要不——给人家送去?
张科长啊,你那瘦弱憔悴的身影,多少次出现在成千上百的男生的噩梦中?
迷离劫
我到北京上大学后做的第一件事儿是去了趟动物园,满足了一下儿时的梦想;大学毕业后几个同学重逢,做的第一件事儿是吆五喝六地在自己的屋子里打了几圈麻将奇^书*~网!&*收*集.整@理,满足了一下大学时的梦想——在不用担惊受怕的环境里痛痛快快地打麻将。
毕业几年后,又见到了已经退休的张科长。这时也成为上班族的我已经能跟他平等对话了,但仍有余悸,就邀请他打了两圈麻将,消解一下心中的阴影。
“你们这些学生啊,真不懂事,你们的条件这么好,就是不知道好好珍惜,哪像我们,当年想学习都没地方……”在饭桌上,张科长又开始了他语重心长的唠叨,但这一次我们却真的是听进去了,尽管已晚。
像张科长这样的学校行政人员往往有一个被蹉跎掉的青春,所以他们一见我们这种败家子就气不打一处来。这样的人还包括另一所兄弟院校的另一位科长,这样的话也被这位科长在一个男生宿舍中说出来过。
当时的情景是这样的:他隐隐约约听到这个宿舍中有麻将声,就敲响门。报明身份后,等了颇有一会儿,他才被请进去——宿舍里只有三个人,看起来不像在打麻将。
扑空后的他略显失望,准备好的一肚子训话也得说出来才不至于憋得慌,于是就坐到床边,跟这三个学生开始了苦口婆心的思想教育,与张科长那番话差相仿佛。
他没有想到的是,当时屋里确有四个人正在玩牌。为了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