沟吕木呢?”
“还在六角堂。”大友回答。
后闲也曾听过有关沟吕木的“六角堂”传说。
“差不多该出来了吧。”
“他一定会准时回来。”
“嗯,我想也是。”说着,后闲将手帕塞进口袋里,这时,臭脸的寺尾冲出来。他不理会后闲,立刻跑向大友的办公桌。
“队长呢?”
“在六角堂。”
寺尾不满地杠上正在检查资料的大友。
“喂!大友!听说现在会议中只进行龙见的侦讯,这是真的吗?”
“是啊。”
“为什么?”
“因为他又开口了。”
大友的视线不离资料,语气也十分公式化。
寺尾又不悦地说:
“那我这边也要继续进行。”
“那不好吧。”
“因为喜多不说话吗?”
“不是这样。”大友总算抬起头。“寺尾,冷静一点吧。你到底怎么了?”
“我才要问你怎么可以那么冷静?追诉时效可不是十五年后呢!”
“喜多的侦讯已经从清晨持续到现在了。现在不让他用晚餐,之后一定会闹出问题。”
“这我知道!”寺尾加强语气说,“就算有多少个律师来,都由我处理。不会麻烦任何人。”
“寺尾——”
“吃饭时间最容易攻破。这是侦讯的常识吧!”
“你今天不太寻常喔。”
如果是早期也就罢了,当今这种方法已经行不通。如果抓到窃盗,只要在他眼前秀出排骨便当,就能够以一餐换取一件罪行的自白。过去曾有过所谓“便当供词”的侦讯方法。但如今会因侦讯时间,或是是否提供休息时间、便当等,立即闹出嫌疑犯的人权问题。况且寺尾在喜多的传唤上已经做了危险动作。
“寺尾——你今天早上已经粗暴强压喜多。如果往后他控诉这件事,你就有苦头吃了。”
“外行人别插嘴!”
“什么……”
被说成外行人,大友也沉不住气了。他们俩职阶同等,且又同属沟吕木班的主任刑警。
但寺尾还是继续放炮。
“我不是说不让他吃饭,我只是希望这个时间也继续监视他。我要的就这么简单!”
“这就会闹出问题。万一律师出面,你要怎么解释?”
“你是律师事务所的人吗?”
“别离题了!”
两人直瞪对方,爆出烟硝味。在旁边的后闲则不知所措。
对话提及律师,这也是后闲的职务范畴,然而由于他对刑警的自卑感作祟,所以丝毫不敢插嘴。他决定装作没听到,一心祈求沟吕木赶快回来。
大友的惊讶大过于怒气,他没想到寺尾竟如此固执难缠。
寺尾依旧对大友骂声不断。他已经失去自制力。喜多意外的缄默破坏了寺尾的冷静。侦讯是一种数学,必须遵循方程式解题。寺尾被这样的信念所害,如果对方是预期缄默的人也就罢了,但在没有预设之下形成这种局面,使他被非逻辑性的焦躁漩涡所吞噬。更触怒他的是,辖区的德丸如鱼得水般操弄龙见,一一获得直达要害的供词。他从未曾承受过如此大的屈辱,这么说来,其实寺尾是个相当脆弱的男子。
“时间到啰。”
沟吕木随着声音现身了。反骨的气息已经荡然无存。他已经回复到接受一切声音和态度的办案组织指挥官的表情。
“队长——”寺尾挡了沟吕木的路,“我能不能够继续侦讯?”
“嗯?”
“现在刻不容缓。”
寺尾意图坚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