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多和橘出了大塚车站后,立刻走进车站前的麻将馆“碰胡”。两人向五十多岁、态度不友善的老板探听消息,得知这里确实是相马时常流连的地方,但不巧相马不在店内。
“你知道他家在哪吗?”喜多问。
“大概知道。就在这后面的公寓。”
橘转头指了方向,立刻起步向前。
居酒屋街的灯火渐渐亮起,两人穿过居酒屋街走进弯弯曲曲的小巷子,两人在一间木造两层楼公寓前停下脚步。公寓十分破旧,仿佛即将倾倒。它的后方一带耸立着高围墙的高级住宅,其中的居住品质有着天壤之别。和喜多吵架分手的太田惠就住在这个高级住宅区内,让喜多惊讶的是,就在相马家后方看见熟悉的三层楼住宅屋顶。喜多担心小惠就出现在阳台上,令他有些战战兢兢。
天色已暗,没有街灯的公寓周围更是一片漆黑。一个中年妇女就在昏暗中,使用旧式洗衣机洗衣服。她瞄了两人一眼,但又立刻撇头,将刚从小孩身上脱下的脏衣服丢进漩涡里。
“不好意思,请问相马家是几号?”
喜多装出客套的口吻,妇女并没有答话,只以下巴指了最里面的门。喜多作势踹她臃肿的背,但橘一声“喂!”把喜多拉了回来。
橘站在门前,眼神中透露出不寻常。喜多也哑口无言。
——太惨了。
一扇三合板贴合而门。没有门铃、没有信箱,似乎连门牌都拿掉了,墙上只留下长方形的白色痕的东西没有,换来的是满满的涂鸦和张贴纸覆盖了整扇门。“大骗子”、“还”偿命来“——
“原来这就是地下法啊……”喜多满心厌恶地说道。
“好像是。”橘淡,转了门把。
“上锁了。”
“没人在呢。”
“不过——”橘看窗户。雾玻璃窗上浮现朦胧微光。
喜多点头后开始敲……
无人应答。
他越敲越用力,最到门都快坏了,但还是无人应答。
“好像真的没人在。
“白跑啰。”喜多开门边,但这时,屋内传来了声音。
两人互看对方。
喜多再次敲门。
“有没有人在家?”
没有回应。
“确实听到声音啊。”喜多说。
橘点头说:“那就进去看看吧。”
“进去?怎么进去?”
“很简单啊,看我的。”
橘拿起脚边、装满空瓶的纸箱。等洗衣妇女进房后,立刻机敏地撕下纸箱的一角,将纸片硬是塞进门缝,确认上锁部位后单手转动门把,用力向下压纸片,以锯木的原理拉扯。
喀!
橘说得没错,门一下子就打开了。
喜多惊讶,橘露出白牙说:
“我以前朋友家就是这种门,所以习惯了。”
“太厉害了。那老师办公室的门也用同样的方法不就行了?”
“那不行,几乎没有门缝啊。需要像这种破旧的门才行……算了,先进去吧。”
“好。”
一打开门,一阵恶臭扑鼻,仿佛是厨余发臭的味道。
“喂,这里真的有住人吗?”
喜多无法正眼看屋内。橘也捂住了鼻子,探头观察里头的状况。
进门就是窄小的厨房,里头有一个房间。屋子就这么大。厨房与房间中间的纸门处处破洞,灯光就从洞缝露出。
“不好意思。”
“有人在家吗?”
两人一句接着一句呼喊,但还是没有回应。橘突然脱起鞋子。
“喂、喂……别啦,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