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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永历的宫垣。其他将吏“自备竹木”建房,为其栖身之所。每天派百余名士卒“更番护守”。

    永历帝悲惨的流亡生活正式开始了。开始,缅方还供应食物,没过多久,供应日渐减少,因而度日十分艰难。此时永历帝又患了腿疮,旦夕呻吟,焦思万虑,愁肠百转,一筹莫展。然而,随从文武诸臣多毫无廉耻,日以酣歌,纵博为乐。缅民前来贸易,文武官员短衣跣足,混在缅甸的妇女中间,席地坐谈,呼卢纵酒,毫无顾忌,大失体统。永历派各官每夜轮流巡更,他们便各找知己伙聚,张灯高饮,彻夜歌号。中秋之夕,大学士马吉翔、司礼监李国泰到王维恭处饮酒,命带来的艺人唱戏。此艺人虽未受过孔孟之教育,却懂得些事理,他哭着说:“皇上近在咫尺,王体违和,此何等时候,还欲行乐,我虽是小人,不敢从命。”王维恭不禁大怒,拿起竹杖拷打这位艺人。哭喊声惊动了永历,他传旨禁止,王维恭才终止行凶。又有蒲缨与太监杨国明开场赌博,永历十分生气,命卫士捣毁赌场,但他的旨意却无任何人执行,众臣争赌如故。

    以马吉翔为首的一伙人,继续把持流亡政权的朝政。九月间,缅甸国王提供新收获的稻谷,永历帝指示,分给生活困难的人,马吉翔却占为己有,私自分给与自己亲近的人。诸臣纷纷不平。总兵邓凯大声斥责:“时势至此,还敢蒙蔽皇上,升斗之惠,不给从官,良心何在?”马吉翔恼怒,命他的人将邓凯“掀跌阶下”,将脚摔坏,差点摔死!马吉翔专权,坑害良善,不一而足。永历小朝廷逃出故国,流亡缅甸,已是国破家亡,身在异域,尚醉生梦死,党争伐异,真是腐败到了何等地步!缅甸一些老成官员私下也感叹:“天朝大臣如此嬉戏无度,天下安得不亡!”

    李定国磨盘山败战后,没有赶上永历帝一行,他找到在木邦的白文选,对他说:“主上入缅,敕汉兵入关。我若深入,恐生不测,万一北兵(指清兵)有警,此地无险要可御,莫若妥择边境,屯集作后图。”但白文选觉得永历帝此时左右无重兵,欲前往护卫。李定国未能说服白文宣,最后他率部从孟艮抵猛缅驻扎,招集流散各处的溃众,声势稍振。

    李定国走后,白文选率军进入缅甸,寻找永历。兵临阿瓦城,距永历所在地仅六十里。缅甸王大为惊慌,派人通知永历:“汉兵四集,请下令阻止。”永历帝召集众臣商议对策,总兵邓凯、行人任国玺自告奋勇要求前往与白文宣联络,大学士马吉翔专权,害怕白文选来后,自己的位置不保,极力阻止,暗中向缅方通气,称:“此二人无家,去则不还矣!”于是缅方不放这二人前行,白文选因无法得到永历帝的确切信息,最终只得退兵。

    无耻的人继续卑鄙着,知廉耻的有所思。

    黔国公沐天波、绥宁伯蒲缨、总兵王启隆聚在一起商议如何摆脱目前这种困境。因现在大学士马吉翔是“当权派”,任何行动都需要他的首肯才能实施,沐天波等人虽对此人的行径很是不齿,但顾全大局还是把他请了来。沐天波提出,到户腊、孟艮等处,找李定国,由其出兵接应,必能离开缅甸。马吉翔怕到了李定国那儿,自己大权旁落,所以坚决反对离开缅甸,竟无耻地讲:“如此,我不复与官家事,诸公为计可耳!”沐天波三人听了这话,只得摇头苦笑,这次会议也无果而终。

    过了一段时间,李定国派咸阳侯祁三升率部前来迎请永历帝出缅,缅方要求永历帝出面劝阻这些明军离境。一些大臣上奏永历帝:称这次正是脱离困境的大好时机,应好好利用。但马吉翔等无耻之极,竟派锦衣卫丁绸鼎、考功司杨生芳前往祁三升处假传圣旨:“朕已航闽,将军善自为计。”祁三升以为永历帝真的已前往福建,只得下令退兵。马吉翔怕李定国、白文选等不死心,再次派人来缅甸打探永历帝下落,竟丧心病狂地给守备关隘的官员下了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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