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永远都带着干爽的笑容,又没有让人感到不舒服的亲热。梁泽日说:"舞会的事情你策划得怎么样?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
连笑喜出望外,麻利地说:"我早就想去找你的,但又不敢麻烦你。我这回想办的和前几年不一样,我另外选了一个场地,你帮我看看怎么布置,我们边走边说吧。"
出了教学楼,连笑立刻觉得头顶上被罩了一大块毛玻璃。
梁泽日抬头望了望天,说:"天气这么阴,要是舞会那天下大雨怎么办……"
说起舞会的注意事项,连笑看着他的侧面点头,寻找着他和沐垂阳五官相似的地方。
她多想忽然拍着梁泽日的肩膀,说:"没错,最好有两个入口,两个入口就像两个同母异父的兄弟一样。哈哈,我说的就是你和沐垂阳啦!"
"是的是的,音乐就用这首舞曲,很有趣。有一种社会学现象也很有趣呢,叫做私生子。顺便一提,你母亲就有一个私生子哦。"
梁泽日忽然停住脚步,连笑惊恐得脸色苍白,以为自己得意忘形地把脑袋里想象的句子大声说了出来。
梁泽日说:"我们竟然瞎走了这么久,你说带我去看新的场地,但是你还没有告诉我在哪儿呢。"
连笑展开一个人类历史上最忐忑的微笑。
"篮球馆?"
"是啊,我选的场地就是篮球馆。我知道学校有个专门开舞会的两层礼堂,但是那里的气氛很压抑欸,像个供应酒水的殡仪馆。但是你看看这里,多么的……"
她张开双臂作拥抱蓝天状,忽然被梁泽日往后一拉,躲开迎面而来的巨大球状物。
梁泽日笑着低头问连笑:"多么九死一生?"然后大声拍手,像个粗暴的教练一样对正在训练的篮球队员喊道,"都出去,出去!训练时间结束了!"
终于没有了篮球鞋在木地板上蹭出的类似于小兽尖叫的声音,巨大的篮球馆空荡安静,连笑站在一个篮球架下面说:"在专门的礼堂建成之前,学校一直是在篮球馆里开舞会的,我觉得这种传统很好。"
梁泽日站在她对面,左顾右盼,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连笑忽然有些生气,说:"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无法把穷孩子和富孩子隔开是吧。所有人都像煮粥一样和在一起,你们富人雪白的面团里被揉进了灰。"
梁泽日解释说:"我不属于你想的这种人,我也一直觉得格兰高中的这种分化太荒诞,是改变的时候。再不改,只怕会发生暴动起义的。"
连笑听了只想握住他的手感激地叫"大哥",她说:"你恐怕是格兰高中唯一一个支持我的人了,你如果和我合作的话……"她阴笑道,"事成之后,一定有你的好处,给你一块匾额写着"护校大将军"够不够诱惑?"
梁泽日一手抚在下颚,说:"这样吧,舞会的事情我来通知同学们,到时候同学们同仇敌忾地造反,我怕你应付不过来。我要是被不明物体打中的话,算工伤吧?"
连笑说:"别说工伤了,算你殉职都可以。"她慈爱地看着梁泽日,赞叹道,"梁泽日,你是我见过最能干的人了,当然,如果不算你的哥哥的话。"她并没有立刻发现有什么不妥,直到她漫不经心地抬眼看了一下梁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