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嘶声问道:“情况如何?”
“一切就如同先生规划的那样。”郭图满脸兴奋。他把火把插在石壁的套座上,让洞里略微敞亮了一点,然后继续说道,“主公对沮授非常生气,把他当众训斥了一顿,沮授颜面大失。”
郭图舔了舔嘴唇,兴奋不已。沮授是冀州系的擎天一柱,能够让他吃瘪,是一件非常快意的事情。郭图告诉蜚先生,在他说完之后,辛氏兄弟、逢纪、审配等人也纷纷落井下石,敲钉转角,把沮授的责任坐得实实。沮授听得浑身发颤,差点没气晕过去,那脸色别提多难看了。
“袁绍最后是怎么处置的?”
“沮授的监军之权被一分为三。我与淳于将军也被擢为监军,与他三足鼎立,各典一军——从此他再不能对军中指手画脚了。”
“呵呵,这是为了安抚淳于琼吧。可惜监军听着好听,未必能捞到什么上阵打仗的机会。袁绍对这位老同僚十分尊重,可就是不肯让他去一线统领大军作战,可见明里暗里地也有所忌惮。这是咱们的机会,记得要好好拉拢他。”
“明白,明白。”郭图对蜚先生如今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对沮授的那一番攻击,全是蜚先生教他的,再配合蜚先生的验尸结论,堪称严丝合缝,不由得袁绍不信。
郭图只是略摇动几下舌头,便削弱了冀州一系,扳倒沮授,还把淳于琼拉入己方阵营。这种买卖实在太划算了。
“只可惜主公还是太仁慈了。沮授出了这么大的错,居然只是削权而已。若换了我,就把他直接赶回南皮,去陪田丰坐牢!”
蜚先生摇摇头:“袁绍已经把田丰下狱,如果再重手处置沮授,那便把以田、沮为首的冀州大族得罪完了。更何况,对咱们来说,留着沮授来制衡审配、逢纪,颍川才好有腾挪之机。”
郭图连连点头称是,他忽然凑近蜚先生,略带讨好地说:“经此一事,主公已经不再信任沮授的操控能力。他除了监军之权被削,手里掌握的那一部分秘密力量,也都转移到我手中了。如今整个袁家刺奸用间之事皆由在下掌控。”
“这么说,现在荀谌也归你管理喽?”蜚先生眯起独眼,青袍下的手臂略微动了动。这次能够顺利扳倒沮授,荀谌于其中起了关键作用。对于这么一个特殊的人物,他特别关心。
“是的,以后咱们颍川一派的路,是越走越宽呐!”说到这里,郭图双目熠熠放出光彩,咧开的嘴唇拉开一个孤度,毫不隐讳地流露出他的勃勃野心。
颍川望族之中,以荀家最为知名,对此郭图一直满怀了羡慕与嫉妒。颍川郭氏是汉大司农郭全后裔,从阳曲迁至颍川,算是外来户,与当地荀、陈、钟等大族相比,地位一直不彰,总是低人一头。
眼下在蜚先生的谋划之下,郭图在袁营的地位得到了很大提升,前景一片光明,这让他的心思也活络起来。倘若这次袁绍击败曹操,成为中原霸主,他郭图便有机会做到尚书令、九卿甚至更高,届时颍川郭氏一定能扬眉吐气。
看着郭图手舞足蹈,蜚先生嘿然一笑,又拿起身前的书简开始批阅。什么名利、什么家族,这些东西对他来说便有如浮云一般,甚至于袁绍军的成败,他都漠不关心。在蜚先生眼中,中原大地只是一面让他和郭嘉对弈的棋盘,袁氏与曹氏皆是棋子。蜚先生唯一的目标,只有坐在棋盘对面的郭嘉。
破坏曹军的谋策,就是抽郭嘉的脸;辅佐袁绍击败曹操,就是要郭嘉的命。
沮授主持的这个劫持董承计划,蜚先生一听便知是郭嘉嫁祸于人的计策。这种手法,根本就逃不过他的独眼。不过蜚先生没有点破,反而将计就计,干掉沮授把郭图送上高位,全面掌握了袁绍军潜藏的情报力量。
“郭奉孝啊郭奉孝,你机关算尽,也不过是给我做嫁衣。”蜚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