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姆斯继续说,“获得搜查令后,特遣部队突击搜查拉贾尼施普拉姆的一个医学实验室,发现了与导致小镇居民中毒的污染物相匹配的一个细菌样本。两位社区官员因此受到指控,在一个治安状况极差的联邦监狱服刑。”
威廉姆斯目光锐利地看着我,“第三个人人间蒸发了。”
“伊莱·汉德。”我猜道。
威廉姆斯点了点头。
“汉德当时20岁,就读于俄勒冈州立大学的化学系。1984年春天,他因受薄伽凡的影响而辍学,并且迁居到拉贾尼施普拉姆。”
“此后仅几个月就发生了沙拉桶投毒事件。”
“警方怀疑汉德参与策划了投毒事件。在薄伽凡遭到逮捕并被驱逐出境后,汉德也离开了拉贾尼施普拉姆。”
“然后来到东部?”
“是的。汉德确信自己的精神领袖受到了迫害,对政府逐渐感到幻想破灭。他在卡罗来纳西部呆了一段时间,最后加入一个名为‘自由旅’的右翼组织。该组织瓦解后,他又流浪到夏洛特地区,及时跟J.D.丹纳勾搭在一起。”
“还有他的爱国武装队。”
“对。”
“这么说汉德当时处在联邦调查局的监视之下?”拉拉比问。
“当时我们监视了很多人。据内部情报透露,汉德及其同伙将埃里克·鲁道夫藏匿了一段时间。”
“如今他在哪儿?”其实我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汉德在2000年没有使用公共事业服务。”
“此后你再也没找到过他。”我接着说。
“是的。”
“可现在你找到了。”
威廉姆斯连忙点了点头,“一位牙科医生说样本是匹配的。”
闻听此言我震惊不已,“你找到他的牙齿样本了?”
“汉德的母亲现今仍居住在波特兰。伊莱12岁时做过口腔正畸评估,他母亲至今仍保留着当时的石膏模型和X光片,根据牙科学的理论,这些足以证明一个人的身份。”
“系统中难道没有汉德的指纹?”拉拉比问。
“他从未遭到过逮捕,没有服过兵役,也没有从事过一项需要经过安保甄别的工作。”
“让我猜一猜,”我说,“当时联邦调查局怀疑汉德和爱国武装队正策划一场类似发生于俄勒冈州的生物恐怖主义袭击,只是这次换成了蓖麻毒素。”
“对。”
“我现在可以理解1998年你为何那么谨慎唯恐有误了。”
“我们可不敢听任蓖麻毒素蔓延开来。”
“可这事终究还是没有发生。”
“是的。”
“汉德怎么就搞到蓖麻毒素了呢?”拉拉比问。
“我们推测他可能一直在研制这种毒素。”
“北卡罗来纳产蓖麻?”
“这并不难。”
我们全都开始考虑这个问题。
“汉德最后怎么会被塞进一只装满沥青的桶里呢?”我说出所有人内心深处的这个疑问。
“是不小心毒死了自己?跌下来时头碰到了地上?被他同伙给收拾了?老实说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那凯尔·洛维特和辛迪·甘保的下落呢?”我问。
“也不知道。”
“他俩会不会其中有一人是联邦调查局的内应?”我问。
“据我所知没有。”
“呃。”
我直视着威廉姆斯的眼睛。他没有回避我的目光。
小小的办公室里突然充满肃穆的气氛。等到威廉姆斯打破沉默时,他的声音稍稍提高了一两分贝,跟我刚才见到他时同样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