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请你早日恢复健康。
哎,我又偏离主题了,对不起!这种东拉西扯的写法,让我很难相信自己以后是否可以成为作家。
当时小野老先生回去后,祖母可能觉得有点累,闭着眼睛休息了一阵子。不久,她张开眼睛对大嫂说:
“梨枝,你去叫阿杉把仓库里的屏风拿出来。”
大嫂听到后吓了一跳。
“您说的屏风是……”
祖母只好再补充说明:
“葛叶屏风。阿杉应该知道放在哪里,你也去帮忙把它拿到这里来吧!”
我一听,觉得祖母的做法有些不可思议,便问道:
“祖母,您想把那个屏风还给小野老先生吗?”
祖母简短地回答:
“不是。”
过不了多久,大嫂和阿杉拿着那座葛叶屏风进来。其实,从刚才听小野老先生讲起葛叶屏风的事时,我就对这座屏风产生极浓厚的好奇心,从小野老先生说话的口气来判断,它应该是很珍贵的东西才对。
当屏风一拿到休息室来时,我就盯着它猛看。
哥哥,你是否看过那座屏风?祖母说它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拿出来过,所以我相信你一定也没见过它。当我第一眼看到那座屏风时,心底油然生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使我全身发冷。
那座屏风只有两扇,左扇画了葛叶的身形,她的两只袖子向前扬起,头有点向前倾,脖子看起来有些长,和服下摆在秋风中飞扬着。看她的姿态,仿佛在告诉丈夫保名要回到信田森林去;屏风的右扇则只有一弯新月,背景是一片模糊的云母色,使夜晚的安部野增添几分寂寞和凄凉。
那座屏风上并没有狐狸的踪影,葛叶也没有长出尾巴。然而这个怡然独立的女人,看起来却有些虚无飘渺,长长的裙摆淹没在秋草中,不禁让人觉得她的下半身仿佛已经化做狐身了,这真是不可思议。
为了查出让我有那种感觉的原因,我盯着葛叶的姿态一直看,最后,终于被我发现到她异样的地方。
葛叶有点悲伤地低着头,但她张开的眼眸中,竟然两边都没有瞳孔。俗语说:“画龙点睛。”在人的造型中,眼睛占非常重要的地位,从这幅画中就可以得到明证。一个美丽的女子脸上,有眼睛却没有瞳孔,会令人产生一种奇妙的感觉。我看着画的时候,不禁想起文乐(注:日本传统的表演)的玩偶。在文乐的玩偶中,“朝颜日记”的深雪是典型的盲人角色,她被设计成只有眼白,而没有眼珠,葛叶屏风上的葛叶就是那种感觉,使人觉得画中有一股无法形容的妖气流露出来。
不知画这幅画的人,为了什么原因忘了画瞳孔,还是因为他预知会有这种效果,而故意不画瞳孔。
大嫂也屏气凝神地望着屏风上的葛叶,过不久,她颤抖地说道:
“这一幅画给人的感觉很不好。”
“为什么?”
祖母微笑着问。
“瞎子葛叶……鹤代,你觉得呢?”
大嫂突然问我,使我吓了一跳。
每次大嫂和我讲话时,我都会很紧张。其实大嫂是一个好人,我也很喜欢她,可是一旦要面对她,我就会感到有些不自在。我想,一定是大嫂长得太美的缘故。
“我也觉得怪怪的。”
我很简单地回答。
祖母则静静望着屏风上的画说:
“你们是在说画里的女人没有瞳孔吧?我相信画这幅画的人一定有很深的用意。这幅画中的葛叶并不是真的葛叶,而是狐狸的化身。当时它正在变化成正体,准备回信田森林去。画这幅画的人并没有画出狐头或狐尾,只是以没有瞳孔来代表这个葛叶不是人。每次我看到这幅画,都深深地感觉到画家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