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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恭澍(1908—?)河北定河人,从小即习文练武,黄埔五期生。1932年投到戴笠门下,是军统“四大金刚”之一。后因在上海与日伪展开特工战被捕变节,遂被军统弃置不用。新中国成立前夕逃台,现时情况不详,生死不明。

    蒋介石交给戴笠一件棘手活:赴河内刺杀汪精卫!此事的难度非局外人所能想像,且隐藏着一个巨大的政治圈套,戴笠颇感挠头,于是想到了陈恭澍……

    1939年1月。军统局老板戴笠低着头静静地想着心事。刚才,蒋介石交下一件棘手活,赴河内刺杀叛国出逃的国民党二号人物汪精卫。

    此事的困难程度远非局外人所能想像,因为蒋介石并不想在肉体上消灭对手,只想打草惊蛇,让汪精卫加快步伐,彻底投向日本人的怀抱,从而在政治上判他死刑。因此,必须天衣无缝,真亦假来假亦真。

    汪精卫到了河内后,日本近卫内阁辞职,继任首相平沼对汪精卫不感兴趣,反应冷淡。汪精卫顿失所依,被搁置在河内,大有被遗弃之势。汪精卫极为悲观,隐隐有后悔之意,正在想办法通过驻东京的德国大使馆申请签证。

    蒋介石闻讯大惊。假若汪精卫幡然悔悟,罢手不干,难保他不再卷土重来,兴风作浪。因此必须将其置于死地。

    蒋介石没有采取肉体消灭的方法——各方面情报表明,汪精卫近日来一直蛰伏不动,叛迹未显。此时杀汪精卫,未免会被人指责言行不一,因为蒋介石在公开场合一直表示要对汪精卫宽大。

    这样,行动的难度就大了,充满了复杂性和机密性,连杀人不眨眼的戴笠也心事重重。

    终于,他从沉思中抬起了头,吩咐道:“给天津站发报。”

    窗外寒风阵阵,窗内一灯如豆,军统局天津站站长陈恭澍蜷缩在角落里,没来由地一阵阵心惊肉跳。陈恭澍一向相信他的直觉,每逢大事来临,他的手指都会不自觉地感到僵硬,但这并非是紧张的表现。这几天,他的右手阵发性地痉挛,手指蜷曲难看,北方正月里的天气滴水成冰,这样,他就感到更痛苦了,心里一阵阵嘀咕,莫非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果然,傍晚时分,译电员送来一份密码电报,时间等级列为“十万火急”,报头上注明“亲译”,译成明文,只寥寥数语。

    这类没头没尾的指示陈恭澍司空见惯,他知道又有大事要发生了,否则,不会千里迢迢,点名让他这位少将级的王牌特工亲自出马。

    陈恭澍一向自视甚高,早年在家乡就是小有名声的“才子”,一位行走江湖的沧州武师也看中他的良材美质,免费收其为徒,传授了几路拳脚,点拨了一些轻功身法。两年后,陈恭澍已经小有成就,拽拳如风,敏捷如猿,十五六岁的孩子竟然能打倒两三个壮汉。闲暇时听师父讲一些江湖上的热闹事,禁不住心驰神往,渴望着那种快意恩仇的生活。其时,正值大革命风起云涌,于是一跺脚,乘船去了广州,成了黄埔军校五期生。尚未毕业,又逢北伐战争,同学四分五裂,风流云散,陈恭澍又随部分同学去了南京,在中央军校复读,毕业后留校任教。那日子对于天性爱热闹的陈恭澍来说,没滋没味,如水一样平淡。

    正在寂寞寥落间,他遇到了已经混出模样的黄埔同窗戴笠。戴笠拍着他的肩膀,不无吹嘘:“兄弟现在蒋校长手下做事,管着复兴社特务处,也还算得意,只是正缺人手,老兄能文能武,在这里吃粉笔灰太委屈了,不如帮着兄弟干,又刺激,又容易得到校长的欣赏。”

    陈恭澍怦然心动,扔下教鞭拿起匕首,成了戴笠手下的一位杀手。几年来,制造了一连串惊世大案,江湖上闯出偌大名头,与乔家才、王天木、马汉三并列军统“四大金刚”,先后执掌起军统局的重要据点——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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