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靠在窗台上,然后伸手解开胸前衬衣的纽扣,盯着左胸口上那条中指大小的疤痕。虽然疤痕早已淡化,甚至有些模糊不清,但还是能看出边缘很规整,想必是手术刀切割后留下的。
仲思杰曾认真检查过,他身上除了这块疤痕以外,再无其他疤痕。他伸手轻抚着胸前的疤痕,暗想:“如果我在九岁那年曾遭遇过一起严重的车祸,那么,我身上应该留下许多疤痕才对。”
他心底忽然升起一个可怕的疑问——“我九岁那年真的遭遇过一场车祸吗?”
这个可怕的疑问宛如注入体内的病毒,快速在他的身体里复制,又钻入毛细血管,沿着血液循环侵遍全身。
他像是被点了穴道般僵立在原地,足足过了一分钟,他才重重吁出一口气,暗自猜想:“如果我九岁那年不曾发生过车祸,父母为什么要欺骗我呢?”
“一定是父母也被蒙在了鼓里。”
这个推测是最合理,但却令他不寒而栗。因为如果他九岁那年不曾发生过车祸,那么,这些谎言是谁编织出来的?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忽然,他大脑里闪过麦娅发给自己的那封电邮。他的视线越过房间中央的那架钢琴,定格在远处墙上挂着的麦娅的海报:“难道,我真的被卷入到了一个诡谲的阴谋之中?”
那个诡谲的阴谋究竟是什么?
仲思杰虽然猜不出,但他隐隐觉得那个阴谋与自己九岁那年发生的事情有关。所以,要想揭开阴谋的可怖面纱,就必须要查明九岁那年究竟发生过什么。
他低头扫了一眼左胸口的疤痕,无疑,这块疤痕证明他九岁那年确实做过一次心脏手术,因此,他决定先从那次心脏手术着手调查——找出曾给自己做手术的医生。
就在这时,门铃忽然响了。
仲思杰转身探头向楼下望去,发现雨已经停了,自家门前正站着两个身穿制服的警察。
“这两个警察是为了麦娅的案子而来的吗?”他这样想着,快步走出书房,跑下楼梯,来到一楼打开了房门。
一个外表冷峻的青年警察看着他问:“你是仲思杰先生吧?”
仲思杰点点头,疑惑地打量着他们。
“我是刑侦三队队长丁剑。”丁剑先是掏出警官证在空中晃了晃,然后指着身后的那位五十多岁的警察介绍说,“这是我们警队的老前辈——陈臣警官。”
丁剑象征性地与他握了握手:“我们是为麦娅的案子而来,想向你请教几个问题。”
“哦,那快请进吧。”
仲思杰礼貌地将他们让进屋里,并指向沙发示意他们坐下,然后搬来一把椅子坐在对面。他犹豫了一下,看向丁剑问:“丁警官,你们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是你父亲告诉我们住址的。”丁剑面带微笑,开门见山地说,“我能问几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
丁剑看着他的眼睛,问:“麦娅遇害前是否找过你?”
仲思杰眼神闪烁了几下,他猜测警方一定知道了自己与麦娅曾经的关系,但却猜不出警方是怎么知道的。他后背靠在椅背上,干咳了一声,说:“麦娅遇害那天的下午来找过我。”
丁剑心中一喜,但脸上却没有任何变化:“那能否告知,麦娅都说了什么?”
仲思杰立刻想到了那封电邮,他在犹豫是否将这件事告诉警察。
丁剑发现他忧郁的脸庞浮现出复杂的神情,便问道:“不方便说?”
“不,不是。”仲思杰经过反复思考,他认为应该将电邮的事告诉警方。于是,他就把那天下午麦娅来找自己,以及昨天看到电邮的事详细讲述了一遍。不过,他隐瞒了那份绝密档案中出现自己名字的事。
丁剑听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