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两个星期,奖学金发放完毕,白小舟期末考试惨过,幸好没有挂红灯,也只好看着拿奖学金的同学们,空自眼红。不过,以她的经历来说,能够及格已经很好了吧。
研究所里有人欢喜有人愁,瞿思齐挂了一科,是英语;朱翊凯还是一如既往的春光满面;叶不二虽然平时内向胆小,但考试起来绝不含糊,其成绩与朱翊凯可谓不相上下;秦哲铭声称自己让一半以上的学生不及格,并大呼“爽哉”,据闻得了一个“玉面修罗”的雅号,一时间名声大噪。
“思齐,考得怎么样?”一进门朱翊凯就开始寒碜瞿思齐,可怜的挂科少年黑着半边脸:“谁再在我面前提考试我就跟谁急!”
朱翊凯哈哈一笑,将一个巨大的背包往桌上一放,从柜子中找出黄纸,开始画各色符咒,有驱虫的,有避邪的,不一而足。白小舟问:“你要出远门?”
“也不算远,到贵州去旅行。”朱翊凯一和她说话,语调就会没来由地变得温柔。白小舟似乎颇感兴趣:“就你一个人?”
“没错,每次都是一个人。”
“我也去。”她兴冲冲地说,“文明社会待久了,还有点儿怀念大自然。”
“好啊。”朱翊凯笑容满面,“待会儿我就带你去买装备。”
看着两人琴瑟和鸣,瞿思齐很不爽,侧过脸去望了正在整理书籍的叶不二一眼:“我和不二也去。”
叶不二一愣,不知道怎么就扯上自己了:“呃……思齐,其实我这两天……”还没说完就被瞿思齐狠狠瞪了一眼,只得噤声。
“真新鲜。”朱翊凯话里有话,“你不是一直说不想去森林里受罪吗?还说过我是自找罪受的傻瓜,怎么,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瞿思齐装傻:“我有说过这种话吗?”叶不二想说的确有,又被他瞪了一眼。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抬杠,白小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两人怎么越看越像在打情骂俏啊,不会是gay吧?
“好啊,既然你转了性,我就破例带你去。”朱翊凯笑得很纯良,可瞿思齐觉得头皮一阵发麻,难不成他想趁机整我?不行,我要做好防范措施,先下手为强。
“这些符要不要我多写一份?”朱翊凯扬了扬手中的朱砂笔。
“不用!”瞿思齐也拿出纸笔,“我自己会写!”
白小舟凑过去,很显然他的水平很不行,画出来的符奇奇怪怪,说鬼画符还侮辱了鬼,不知是哪部武侠小说里说过,大弟子往往都是不成器的,果然是有道理的。
刚开学,龙初夏有很多事要忙,听说四人要去旅行,拍了拍朱翊凯的肩:“有你在,我放心。”
对此,瞿思齐表示十分不满。
加兰的尸体最后化成了水,液体被收集起来,由警方收走了,也没说送到哪里去;秦哲铭依然一边泡妞一边接司法解剖的活儿;四个人背起比人还高的装备,说走就走,就这么上了去贵州的火车。
车厢还是如往常一般拥挤,空气中弥漫着汗臭、脚臭、狐臭以及方便面的味道,朱翊凯在座位上铺了一层塑料,一路上脸上的表情都很僵硬,尽量不去碰面前的台子。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瞿思齐买了袋薯片,一边吃一边讲故事讲得眉飞色舞、碎屑乱飞,要不是美人在侧,朱翊凯恨不得将他扔出车外。
“凯子,其实你不必和我们一起来坐火车。”白小舟有些看不过去,朱翊凯勉强保持笑容:“没关系,我撑得住。”
白小舟始终想不通,他洁癖这么严重,怎么能进得了山?谁往山里走一趟不是一身灰尘一身泥?
从C市到贵州尚需数小时,白小舟水喝多了,尿急,从茫茫人海中挤过去,好不容易到了厕所,前面排了长队,她欲哭无泪,只得乖乖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