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斯特斯简直到了火山喷发的边缘。“我可不想听这种话,小子,”他怒吼道,“房子里必然还有其他人,无论是死是活。我们抵达时就清楚这里有三个人了!——而目前现身的只有两个。他们可曾放什么人出去?”
“没有,长官,没有。我只能说现在这里没有别人。您大可自己搜搜看。这座房子很小,摆放了家具的房间也只有两间。既没有地下室,也没有阁楼,根本不存在能容下一个人的藏身之处。”
“看样子那来无影去无踪的凶手又一次消失了。”波拉德说。
“从那把刀上的血迹看,消失的是一具尸体这种可能性更大。”班克斯固执地说,转向马斯特斯,“我刚和巡警们谈过了,长官,您要不要和萨格登说句话?之前你们刚到时就听过他的报告。”
总督察迈着沉重的步伐和他走到门口,班克斯晃了晃手电筒的光柱。
“现在遮遮掩掩有什么用?”马斯特斯咆哮着,“吹哨,把所有人都召集过来。我要把这座房子翻个底朝天。我安排这群蠢驴水泄不通地监视这里,如果目标还能从你们手里溜走,我该怎么兑现对局长大人的承诺?拜托动作快一点,我要打破每个——”
“冷静,长官,”波拉德劝道,“萨格登来了。”
马斯特斯转身走进大厅,低着头,总算平抑了怒火。他简单地下达了进驻这座房子的指示,随后带着裹在报纸里的那些东西返回图书室。
班克斯赶上他,带来了新消息。
“他们追踪到了另一名嫌疑人,长官,”他汇报,“菲利普·基廷。”
“菲利普·基廷,”马斯特斯咀嚼了一番这个名字,“所以他也来了是吗?”
“不,他不在这儿。但他在大理石拱门附近,离此地步行需五到十分钟的一间酒吧里,灌下了双份的威士忌。”
“你看,”波拉德说,“虽然他们刚才持那种说辞,但究竟我们有没有把握确定不存在某个团伙?如果纯属子虚乌有,他们这些人都在这附近干什么?”
马斯特斯怒目而视,却早有盘算:“喂,喂,让我来告诉你,小子。是珍妮特·德温特打电话的热情发挥了作用。昨晚她偷看了她丈夫炮制的那封信,所以今天她就行动起来,给所有人打了电话——”
“你觉得她也有份?”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有时我觉得她必有问题,有时却又想,除非她是无辜的,否则应该不敢厚颜无耻到这个地步。不,这并非当务之急。现在这座房子里什么地方藏着一个凶手或者一具尸体;而无论是哪种情况,我都要知道是谁。如果菲利普·基廷一晚上都处在监视之下,没有进入这里,那八点十五分的来客是谁?不是加德纳,他也被跟踪了,而且此刻人在墙头上。也不是索亚,我们知道他到达的时间。同样,不是德温特。但没有其他可能了,所以会是谁呢?”
马斯特斯又一次凝神静思。
“那女人又把我们引进了死胡同。你也看到了,她有某种操纵那老家伙的办法,毋庸置疑。当她声称自己已经把金丝桌布交给他时,她便将他变为自己的后盾了。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操纵的,也许那老家伙真的脑子有毛病。有时他的谈吐的确给人这种印象。说不定他们所有人都疯了。看见这支点三二自动手枪了吗?还记得吗,达特利就死在一支点三二自动手枪之下。我和你赌六便士,这支枪的主人是索亚;而且我还敢加倍下注,打赌这手套也是他的,因为和他的手大小相当。想清楚,小子,我们刚到这里时,站在楼上窗口、戴着白手套、用枪瞄准我额头正中的人,究竟是谁?”
他大步穿过大厅,推开了图书室的门。
能感觉得到,马斯特斯刚才离开后,没人说过哪怕一句话。众人或站或坐,活像蜡像馆里的一尊尊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