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帮忙吧,天凉,卖不出去,我可把本钱都赔进去了!他说的倒是大实话,可我依然不敢轻易给胄增加矛看。车要开了,突然我发现,卖冰棍的那个老人肩上背着我熟悉的一个地质包。我猛地醒悟过来;一定是他!我买两根冰棍,不,买四根!听到我的呼叫,老人象孩子般的髙兴,忙从木箱里取出冰棍。可车子已经开了,老人举着冰棍拼命地追啊追;终于,他气喘喘地站住了。手中的冰棍化成了一滩水,而那水我分明看到有些是老人眼里流出的……
那千人火并的刺杀场面,那被炸药爆炸的尸骨,那举着血淋淋的断肢在扒矿抢矿的场面,我都敢看!唯独不能看这个!我不再敢挨家挨户探觅,我只好用长镜头扫描——
青海昆仑山脚下:
某地质队队长在该队组织的30年的最后一次全体职工大会上,哽咽着宣布了一个该队最新也是最后的一个决定:职工一律从现在开始发30的工资,集体放假,自谋生路。
我对不起大家,没有任务,也没有钱,往后大伙多保重……队长还没有说完,当场就有人恸哭致昏过去。
而就在这个地质队所在的那座山后面,成千上万的淘金者正在为一个红金台而浴血厮杀着!河南洛阳市郊:
某地矿综合区调队老政工干部,因队上资金不足,实行减负新组合,当了多年分队指导员的他被组掉,成了编余人员,大队出于照顾给他安排一质看管炸药库的工作。他竟自愧难当,遂触电身亡。
而该队的另一名职工则运气尚好,在上吊自杀时被人救下。
湖南的韶山:
这里驻扎着地矿部中南石油局第四普查勘探队。该队近两年中全体大怠工,职工无以聊生。于是,一夜之间全队来了个偷窃大行动。国家给队上配备的机械设备能搬的能卖的所剰无几。更有甚者,以开店为名、令女服务员卖淫招客,此公还是一名共产党员!
黑龙江省某市:
这天淸早,大街上突然出现一队奇异的游行队伍。他们中有老人,有小孩,而更多的是穿着登山鞋的青壮年。他们举着工作证和印有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敏的技木职称证书,那证书上有:高级工程师、工程师、技术员,不同的人员却来自一个单位:某地质队。
他们的口号呼得并不响亮,却震动了整个东北。
我们要吃饭!我们要劳动!
我的镜头不知是被迷雾还是被沮水罩住了。
终于,我闭上眼睛一共和国地矿战线的正规军,不再象神话一样给我带来希望。
壮子已阳萎,杂草正当茂。
但即便是这样,我依然想弄个明白与究竟。
北京。西四。共和国地质矿产部主楼的三层会议室:
部长朱训:面对我与首都新闻界诸明友。今天,他要回答一个严竣而又难堪的问题:为什么各地出现那么多群采群抢矿产风,而我们的百万地矿大军竞然躺在床上无事千?
一个字:钱国家每年给我们拨的地勘费,仅够我们吃半年多一点的时间!你们所反映或看到的问题,都是事实,有的还要比此更为严重。
不该上矿山的倒上了山,该上矿山的倒下山了,这怎么解释?
前几年,我们党和政府在指导思想上是有些失误的。臂如,为了鼓励山区人民脱贫致富就号召大家上山挖矿,这上山訧了不得。不但4有水快流,而且无水也要毹「于是,整个局面失控。农民们想的只有一个目标:致富。他们要获得矿山,就必须占领矿山,要占领矿山,就必须赶走专业队伍。
地矿队伍受到的是两面夹击:上面是断钱,下面是追击,在这种情况下,能不兵退峡谷?
既然首先的和最重要的一个因素是资金不足而造成百万正规军,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