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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哪一位哲人说过,当用金钱垒筑起来的权力可以开始:用来暴虐地占有或控制别人时,那么抵御与反抗的怒焰也将继之燃起。

    这天正逢清明节,在十万大山的一个叫银滩湾的山凹凹里,我看到广座荒秃的山头上,一大堆穿衣戴孝的男男女女在烧纸钱。没有人哭。只有一个四十来岁的胸脯千瘪的女人和3个大小不等的孩子跪在一块石板上磕头,前面有一座用水泥垒起的又高又大的坟墓,上面写着亡夫金大前之墓七个大字。这墓修建得不亚于公园里的一座小亭子,与周围的坟穴相比,它俨如皇室的寝陵!

    他是我们的矿头,光修这个坟就花了这个数。一位30岁模样的汉子朝我伸出3个指头,诡秘地说三万!

    这是完全有可能的。对一个有钱有势的矿头来说,这仅仅是睡三两个女人的钱,算不了什么。

    你们的矿头是咋死的?

    给山那边的一个妖女害这汉子伸伸舌头,朝我翻翻白眼:女人在男人跟着地睡觉的时候治人是最要命的。这不我们的头儿凭力气打得死两头牛,可他就是在赤条条时,被那个捏一把挤得出水的妖女给治了。唉,女人坏的时候还真厉。我是在监狱里见到这女人的。

    监狱长告诉我,她判死缓2年。是的,凡是故意杀人犯,总要用命来抵的,不过,当她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猛地感到太可惜了一因为她实在太美了!监狱长告诉我,她38岁,迄正是女人迈向人生第二个青春期的时候。关于她,已经有记者来采写过。我想,也许是因为她的美和她不对称的人生命运吸引了记者。

    她的美,应该说只有同龄男人才能真正体察到。她的眼睛、鼻子和嘴巴极为精彩地分布在那张美丽动人的脸庞上,鼻梁很高,加之她此刻有点冷相,因而显得有些洋味的美。她穿着灰色的囚服,囚服虽然略显肥大,但依然掩不住她优美的曲线。她的脸有些苍白,神态也显疲倦,静静地坐在一张木板究上,使我一下想起一位名画师的那幅叫作冷情女天使的画来。

    是的,她是天使,同时又是一个杀人犯,杀死了一个身体比她强壮几倍的山寨王!

    她的家就在大山的银滩湾,那个地方十分贫穷。可贫穷并不和美丽作对。她家旁边的那条亮亮的小河是美丽的,喝美丽的河水也使她美丽起来。快16岁的时候,有一次,她去河边洗农服,突然惊讶地发现水中的自己是那样的美丽她为此激动了好久。她对着亮亮河哼起自个儿编的小调……

    哎,唱什么呀?咱哥几个每天晚上憋得慌,来作作伴怎么样?

    干脆嫁给我们算了。

    那是一群赤着膀子的光棍们的声音他们每天来到亮亮河边匀她进攻,她膩极,可又无奈,贫困、落后甚至愚昧的现实告诉她一个不可抗拒的事实:女人的任务就是嫁人,为男人生儿育女。可她觉得自己不该这样把美丽的身子交给那些穷得连肋骨都看得一清二楚的爷儿们。但是,这儿哪来有钱的主呢?她美丽的眉睫开始打起了忧愁的结。

    有一天,她家来了一位外乡毛毛匠,并且住了下来她对他根本没有顼上正儿八经看一觚,可他却发现了宝贝似的,为她丢了魂。

    毛毛匠要走了,给她父母留下一大笔钱。她父母为了报答这位救世主,他们答应明年一就是她的16周岁生日嫁给她。

    第二年,他来了,赶着一头黑皮的毛驴。

    她稀里糊涂地骑存毛驴背上,走出了村口。

    毛驴驮着她继续向大山的深处走去。

    她结朿了少女时代,成了这个男人的老婆。这时她才16周。

    第二年,她为他生了个女儿。

    第三年,她为他生了个儿子。

    第四年,她叉为他生了个儿子。

    当他们实实在在地感到已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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