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得,好像麦考雷在做评断一样。对于这一切,你怎么说?”
事实上,多黎许先生一直以一种感兴趣的眼神稳稳地、专注地看着他。
“我是在纳闷,”他回答。“你这个要买房子的建议,照你所说,又是另一件你刚刚才想到的事?”
“是的。你不相信我吗?”
“我没这么说。但照今天晚上看来,你原本是那么沮丧、那么消沉,几乎……”
“几乎什么?”对方马上顶回来。
“这个问题,潘宁顿,留给你自己回答。你没有别的话要告诉我们了吗?”
“他会有什么要告诉我们的?”迪蕊问。她眼睛里那种呆滞的朦胧还在,仿佛是没流下的泪水。“但他不可以让自己太烦心,你知道。潘,潘!这么一番惊险,对你真是太不好了。你的心脏……”
“我的心脏几乎什么都可以承受,迪蕊。”
“但被人开枪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就算射的是空包弹也一样!最好还是请佛提斯丘医生来看看你吧?”
“真让我满足,亲爱的,”她丈夫低声说,“你终于表现出了女性的同情心。我想我胸口是有块淤伤。是的,当然要叫奈德·佛提斯丘来看看我。同时,有件事让安德鲁格外烦恼。”
多黎许先生已经匆匆走到了书桌那大开的抽屉旁。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潘宁顿,你这个抽屉里真是装了一大堆喜鹊的收藏品①。大部分你都已经展示过了:采指纹用的粉、刷子、放大镜。而在这一盒子弹旁边,则有一管黏胶。”
“可否请你好心告诉我,”主人大叫道,“一管黏胶跟这整件事有什么鬼关系?”
“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亲爱的朋友,别发火。我想的是这些子弹。
“那个幽魂怪客开枪射的那一发子弹”——多黎许先生皱起眉头——“是空包弹。没错,那是在至少十二尺的距离之外发射的。但同时——”他迟疑着,再度沉思。“那发子弹的填纸呢?现在在哪里?”
“我想我已经告诉过你们,我把它丢到外面的草坪上了。等明天早上我们就会在那里找到。或者要是这件事有如此惊天动地的重要性,我们也可以现在拿手电筒去找。有这么重要吗?”
“不,没有。但我还是想问:关于这个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刺客,我们该采取什么对策?要报警吗?”
“报警?”潘宁顿·巴克里朝着天花板说。“老天爷,不要!”
“在这种事情上最好还是明智些。你确定你没有什么话要告诉我们?”
“‘幽魂怪客’、‘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刺客’。我必须告诉你们,”潘宁顿·巴克里说,“我对于你们这样不断的暗示、让我看起来只是个空口说白话的骗子,感到愈来愈无法忍受。你们再看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他从书桌后走出来,大步走向左侧的窗子。他用手掌下侧一推那金属与陶瓷材质的扣勾,让它侧转成平的位置。他双手扶住内层的窗扇,大拇指朝下其余手指朝上,把窗扇往上平顺地推起,让窗子大开。
“好了!”他说道。“不管你们相不相信我,那位访客出现时这窗子就是这样。事情确实是如此,我只能发誓说事情是如此。我们现在必须绞尽脑汁找出解释,尼克同意事情是会有解释的。为什么有错的总是我?为什么他们谁都愿意相信,就是不相信我?如果艾斯黛可以看见一个穿着黑袍的幽灵穿过锁住的门,那么想像一个心怀恶意的人想办法穿过锁住的窗户,难道有那么困难吗?”
“这是怎么回事?”一个新的声音插了进来。“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全都转过身去。
从房间的东侧,一个中等身材的中年女人以一种不同的跑步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