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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让人觉得这辆货车的主人是普通工人而想出来的障眼法。

    他悄悄退出院子,朝小巷的另一头走去,很快就溜到了铁路桥下的阴影里。他看见铁路线旁的灰色石墙延伸至远处,石墙上长满了常青藤藤蔓,浓密的绿色植物让这里成为了理想的藏身之所。

    赖安从桥下走过,来到桥另一边的路堤上。路堤上杂草丛生。他四下张望了一下,把手搭在石墙上,爬上了路堤。

    他走到了铁轨旁边。这时,有一列火车慢慢靠近了,朝着阿米恩斯大街站驶去。赖安穿过铁轨,来到路堤的另一侧。他先在常青藤之中蹲了下来,然后手脚并用,爬到墙上。他趴在那里,从这里可以清楚地看见下面那条小巷中的情况,那辆百福货车也尽收眼底。他看不到那所房子前面,但能看到菲茨罗伊大道和琼斯路的交叉路口,远处的克罗克公园体育馆也能看见。从这个街区任何一头出入的人都逃不脱他的眼睛。另外,如果他们把货车停在小巷中,而不是停在车位充足的大街上,这就意味着他们是从房子的后面出入的,这样一来,邻居就看不见他们在忙活什么了。

    火车带着巨大的声响驶过时,一阵大风从赖安身上刮过。轰鸣声逐渐退去,他又穿过铁轨,下了路堤,回到了自己的车上。

    赖安问海兰德夫人,他能不能和西莉亚小姐通话。他可以想象电话那头的海兰德夫人在同意他的要求之前,是怎样咬牙切齿之后才做出这个决定的。

    “喂?”

    “西莉亚,是我,阿尔伯特。”

    “你好。”她说。他真希望自己能在她的话里听出笑声来。

    “我今天早上没有机会和你告别。”

    “对不起,”她说。“我当时不想吵醒你。你回来的时候看上去很累。我们今晚见面,好吗?我们谈谈。”

    “我不能。”

    “哦。”她说,声音越来越低。

    “我的意思是,我要出去一两天。是出差。”

    “我明白了。你回来之后打电话给我,好吗?”

    “我当然会打电话给你的。”

    “好,嗯,阿尔伯特?”

    “怎么——?”

    “不管你是为什么事出去,不管你在忙什么,千万要小心。”

    “我会的。”

    黄昏时分,赖安又一次来到圣十字大道,将车停了下来。他背着皮包,朝着路堤走去。他穿着咔叽布的夹克衫和裤子,头戴一顶黑色羊毛帽。那个背包里装着面包、奶酪、一瓶水,还有一个保温瓶里装满了浓咖啡,此外,包里还有一个野外用的双筒望远镜、一个笔记本和一支铅笔。他还把原先藏在酒店房间的衣橱底下的瓦尔特手枪带来了,此时,手枪正在他腋下的枪套里好好地躺着呢。

    两分钟后,他到了路堤旁。他飞快扫了一眼四周的情况,看看有没有可疑的行人,也观察那些房子的窗帘后面有没有动静,确认一切正常之后,他爬了上去,弯腰上了坡,穿过铁轨,躲进了下午在藤蔓中找好的藏身之所。

    赖安趴在地上,这时,他慢慢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他找到了隐藏在绿色植物之中的那种熟悉的感觉。他想起了自己在爱尔兰乡间的篱笆墙下面挖坑埋伏的那段时光,当时他在那里观察着那些人的动向,因为他们不愿接受战争已经结束的现实。他还想起了朝鲜山区的那些植物,想起了自己埋伏其中,观察敌方的情况,记下对方人员和武器数量的情景。

    1953年7月签订停战协议之后,赖安还在朝鲜待了很长时间,他的任务是运送敌方士兵的尸体去和北朝鲜交换,这是代号为“光荣行动”的一部分。直到1954年的圣诞节,他才回到爱尔兰的父母身边,节后,1955年的第一天,他来到巴利米纳的圣帕特里克兵营报到。他在那里度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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