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赖安的母亲说。
“唉,他们就是这样。”
这时赖安的母亲转移了话题说:“那个,你有没有在追求的人?”
赖安感到一阵窘迫,脸一直红到了脖子根。“没有,妈妈。你知道的,我根本没那个时间。”
“哎,你今年已经36岁了。如果再等下去的话,你就成老头子了。”
“你就别管他了口巴,”赖安的父亲说道,“他还小呢,有足够的时间谈恋爱。老哈尼的几个儿子都过了30岁,其中一个儿子已经40多岁了,而他却还没有让他们结婚的打算。”
赖安的母亲哼了一声,大声说道:“当然了,有这样四个身强体壮的大小伙子为他免费干活,他干吗要让他们结婚呢?我们的阿尔伯特可不是农民,他应该找个好姑娘成家。”
“我实在是没空,”赖安说,“而且现在我又住在部队的营房里,在追女孩之前我得先找一个自己的住所才行。”
赖安的母亲向后靠在椅子上,扬起一边的眉毛说:“你要找个自己的住所做什么?正经女孩是不会到一个单身汉家里去的。如果有女孩愿意去,那么她也不是适合结婚的对象,不是吗?”
赖安在他的房间里睡得很香,可能是由于前一天开了太久车子的缘故。黎明的第一抹阳光照进来,引得赖安在床上翻来翻去,身下的床板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他站在卧室一角的洗脸池前用他父亲的剃须刀刮胡子。房间里很冷,冷得他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洗漱完毕,穿好衣服后,赖安下了楼,偷偷地走到后门。不想却被他母亲发现了。
“你要去哪儿?”她问。
“只想出去散会儿步。我已经很久没在镇子里转转了。”
“好吧,”他母亲说,“别太久了。等你回来我给你做早饭。”
早晨的阳光洒落在屋顶上,赖安慢慢地走在街上。路上几乎没有什么人,只有一个男人骑着马在马路中间走着,鳴嚼的马蹄声在周围的建筑群中回荡。经过赖安身边时,那个男人朝他点点头打了声招呼。一阵微风吹来,卷起了一丝凉意,赖安赶忙将自己休闲西装扣了起来。
他从几家店铺的前门走过。这些店的历史都非常久远。窗户上方是手绘的店牌,窗玻璃上写满了商品价格和优惠信息。他路过了一家卖缝纫物品的杂货店,一家裁缝店,还有一家男士服装店。
这些店看上去似乎没有以前那么大了,仿佛在过去的20年间,这里的木头、砖块、玻璃都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缩小了。在赖安的灵魂最深处,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为什么很少回家,不仅是因为汤米·马洪对他们一家的欺压,同时也是因为他对这些建筑的憎恨。甚至在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他就感到这座小镇不是他应该待的地方。这里的街道又窄又少,还时常发生居民陷在流沙之中的状况。即便是现在,他仍然感到这里的街道在紧紧地抓住他的脚踝,试图要将他重新掌控。
十几岁时,赖安曾经对他父亲居然能忍受这样一个地方而感到疑惑,他无法理解父亲对更加美好、更加有意义的生活无欲无求的心态。有一天,他问父亲,既然在这里挣的那么少,为什么还要坚持留在这里,为什么不离开这里去别处发展。
“因为你只能过你注定了的生活,”父亲当时这样回答说,“况且眼前这样的生活就已经很好了。”
但是赖安知道这样的生活绝对不够好,当时不是,现在也不是。
他来到马洪批发商店门口。店里一片漆黑。他试着推了推门,发现门是锁着的。
赖安朝着来时的路看了一眼,街上空无一人,于是他转到了商店的后门。一辆身型巨大的罗孚车停在巷子里,旁边有一辆自行车斜靠在墙边。屋里传出一个人的声音,像是在对人发号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