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给你看世界地图,怕你都要吓死了吧。罗马、剑卓之类的国家可是倭国的百倍。”
“百倍!”
王笑了起来。弥与稍稍探身说:“尊上去过其他国家吧?也知道罗马、剑卓等等是什么样子吧?”
“嗯。”
“和我说说?”
拿酒进来的甘放下瓶子和杯子之后转身要走,弥与叫住了他。
“一起听听,王要说外国的事。”
“哎呀,可是……”
“一起听吧。只有我一个听,王讲起来也没劲儿。对吧?”
王不置可否。甘似乎不太感兴趣,不过弥与还是拉着他的手让他坐下。王伸手拿起杯子。
“剑卓的故事行吗?”
“啊,好。”
“我去那边是在1863年的时候。介入南北战争,讨伐ET。”
王开始讲述那时候的故事。自从邪马台军的远征开始以来,弥与曾听王说过许多次故事。每一次都像这样,从未知时代的未知土地开始介绍。
“在那时候,剑卓还是被称作美国的国家的一部分,不过主人不再是红皮肤的印第安人,而是白人。白人们分成两派,一派用武力奴役黑人奴隶,另一派反对这个做法。”
“反对的人是要把奴隶直接杀掉吗?”
“不是。不杀,直接放掉。”
“放掉是要干什么,扔了他们吗?”
“让他们去自力更生。”
“这不就是杀生吗?放掉就是死啊。”
“就算飘零而死,也比牛马一样被人奴役的好。那地方的人都这么想。”
虽然甘似乎并不喜欢王,不过听他说了一会儿,很快就沉浸在故事中了。弥与拿过酒壶,默默替他们倒酒。王的故事总是很奇妙。没有奴婢,国家怎么可能存续下去?大海对面竟然还会有那样奇怪的国家啊。本身就是奴隶的甘也觉得这一点很怪异。
“那么,《使令》之王是为了解放奴婢而战斗?”
“不,不是。我说过的吧,我的目的是讨伐ET。是否采用奴隶制并不是我所关心的内容。倒不如说,为了增加战斗力,奴隶制反而更有效。我教了他们很多作战的方法,但还是死了很多人。南北合计七十万。唔……由于战争末期的混乱,很难准确计数,所以实际死亡的人数应该更多吧。和正史相比,很难说哪个更惨。”
“王在那里也曾和妾身这样的人结盟吗?”
“嗯。”
王打住话头,抬头望天。弥与等着他是不是会说出什么人的名字。
但最终王还是摇摇头。
“那人死了。”
“没能救下来?”
弥与瞪了甘一眼,但是甘没看见。弥与对王说:“反正不会是尊上杀的。不过,有没有什么国家是因为尊上没能赶上而灭亡的吗?”
“1710年、日本。元禄期的日本没有能力讨伐ET。还没来得及做好防备,本州就覆灭了,其他三个岛也没能撑多久,只有萨摩藩攻入琉球坚持下来,但也无力回天了。后来我就撤了。”
“日本是哪里?”
王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一笑。平时的王总是板着脸和司长说话,要不就是训斥士兵,就算偶尔笑一笑,也是可怕的笑容。一将功成万骨枯。王不知道见过多少次血流成河的场面。回顾那些悲惨往事时,连哭都哭不出来。早就没有流泪的气力了吧。
自己又何尝不是?离开邪马台来到这里为止,自己也见过了不可胜数的死亡。守卫舆辇的士兵更不知道换了多少拨。他们的嬉笑怒骂每每隔着竹帘传来之后不久,就会如同臼下的粟米一般一批批被碾碎。令曰:战。令曰:斩杀脱逃者。而弥与下达这些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