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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没见着你了,哪儿去了?”邹飞不明白大家为什么这么关心他的去向,是不是他们也觉得无聊,盼着有什么新鲜的出路,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了,都想跟着高兴高兴。可是邹飞在学校的时候,却没有人关心过他想离开,大家连自己都关心不过来,对别人更无能为力了。

    邹飞决定不退学了,这有跟自己较劲的成分:初三的时候,上高中流行,我跟着上了;到了高三,考大学流行,我又跟着考了;进了大学,退学也流行,我就别跟着退了,偏不流行一次,一定要上完它,哪怕就为了看看上过大学的人生最不济是什么结果。

    吴萍和小教官掰了,她觉得两人的空间距离虽然没变,但心灵距离已越来越远。以前她是被小教官天然的男性魅力所吸引,现在上了两年大学,有了文化,知道自己和他的距离了。人不像动物,不是光靠异性相吸就能在一起的,文化的距离才是两个人最终的距离。

    现在吴萍再看见那朵子弹壳做的花,觉得很傻,若干枚弹壳机械化排列着,毫无美感,缺乏灵动,就像小教官这个人一样。于是她提出分手,并婉转说明缘由。

    小教官听了后,很伤心,低头搓着自己那双坚硬的手说:“连长说得没错,‘认清你们是谁,更要认清自己是谁。’”然后说了些祝福吴萍学业有成前程似锦他会把她永远记在心上之类的话,便走了。

    看着小教官远去的背影,吴萍突然想到九十年代中期的时候,很多转业的士兵不满部队对自己命运的安排,仗着自己身怀绝技,做出很多扰乱社会治安的恐怖事件,她怕小教官也做出这种事情,便冲他喊道:“好好生活!”

    小教官停住,转过身,敬了一个军礼,然后快步走出校园。

    吴萍看着空空的学校门口,哭了。

    冯艾艾也跟男朋友吹了,从他那儿搬回宿舍住了。她发现自打男朋友上了班,人就变得没意思了,她想让他陪着干点儿什么,他都说“不行,我还得工作呢”,而他的工作就是宁可和同事喝到夜里,也不回来陪她吃顿饭,他说搞业务都得这样。

    当冯艾艾向他提出自己的不满时,他却说:“你不懂,幼稚!”

    当冯艾艾让他少喝点儿的时候,他又说:“你不了解社会,幼稚!”

    当冯艾艾让他做爱的时候就别接领导电话了,接也别跟孙子似的,他又说:“谁愿意当孙子啊,幼稚!”

    当这种话听到第十遍后,冯艾艾就对他说:“那你丫找个不幼稚的去吧!”然后收拾了东西走了。

    冯艾艾单身了的消息迅速在学校里传开了,一个礼拜内,她就收到若干封爱慕者的来信或托人带来的话并接见了他们。最终冯艾艾找了一个本年级的男生,住邹飞宿舍斜对门,正好是冯艾艾前男友住过的那间宿舍,他说他真是名副其实的接班人。该男生会弹吉他,用音符俘获了冯艾艾的芳心,耳朵和鼻子上各打了一个洞,仇恨社会,鄙夷权势。冯艾艾觉得这样的男生,不会成长为一个事儿B的业务员。

    当别人都蠢蠢欲动的时候,老谢依然稳如泰山。他不能做剧烈运动,这也是他不找女朋友的原因,剧不剧烈以男女之事为界,于是不剧烈的运动只剩下散步、打太极、深呼吸。而老谢所从事的唯一的运动就是下楼买晚报,唯一的爱好就是看报纸,每学期结束都要干的一件事情就是卖报纸,把旧报纸码成堆,连同刚刚考过的科目的书,捆在一起,等着收破烂的来收,然后拿着卖的钱,直奔超市,采购火锅所需的原材料——羊肉、鱼丸、白菜、鸭血等。

    卖这些东西的时候,老谢会说:“报纸上发生的这些事儿和书上印的那些东西,都是垃圾,所以我才卖给收废品的。”

    吃完火锅,老谢通常都会打几个嗝,揉揉肚子,然后往床上一躺:“我该闷得儿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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