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地把吴萍送走。
那晚宿舍很乱,吴萍的心也乱,但再乱她也没去宾馆找胳膊,她怕去了更乱。而胳膊更是没睡好,不敢睡,怕万一吴萍敲门,没听见,错失良机。
第二天,吴萍有课,没来见胳膊。胳膊起床后把被子叠得方方正正,叠完才意识到其实不用管。怕被服务员笑话,于是又给拆了,回了部队。
当小教官坐上车的时候,吴萍正坐在教室里自责并苦恼着:他一定很失落,可有些事儿是水到渠成的,而水能不能到,那是一种感觉,是自然冒出来的,跟同情没关系,同情只能拔苗助长——下次见面他再这样,可怎么办?
邹飞和佟玥的关系也始终在原地踏步,两人虽然经常在一起,但依然隔着窗户纸,纸已经越来越薄,甚至完全能看见对面是什么了,但这薄薄的一层还存在着。恋爱本就是一种心理的感觉,这种感觉体会过了后,邹飞还想体会点儿别的感觉,觉得那层窗户纸该捅破了。
这天,邹飞拿着一盒冰激凌去找佟玥,坐在女生楼前的花园里等,突然眼前一闪,一幅清新的画面出现:佟玥穿着七分裤和圆领T恤,下面露出一小截儿腿,上面露着一大截儿胳膊,清清爽爽地向邹飞走来。
邹飞递上冰激凌。
“你不吃?”佟玥见邹飞的手里空了。
“我肚子疼。”邹飞尽量说得自然。
佟玥呵一笑。
“笑什么,不是就女生肚子疼,有肚子的,都会疼。”邹飞说。
两人约好了一起去教室上自习,明天要交一批作业,邹飞得去赶工,书包里装着自己待写和尚清华已写完的作业。
找到教室,两人一前一后坐下,放下书包,佟玥开始吃冰激凌,邹飞看着佟玥的背影,决定采取行动,问佟玥:“去楼顶待会儿?”
“好啊!”佟玥拿着冰激凌,两人去了教学楼楼顶。
太阳还没落山,被一片晚霞包裹着,两人迎着太阳,站在天台边,聊着天。
“你什么原因肚子疼啊,用不用去校医院看看?”佟玥一个人吃着冰激凌。
“没事儿,疼会儿就不疼了,想让病早点儿好,就别去校医院,甭管什么病,校医院的大夫只会开两种药,黄连素和VC银翘片。”邹飞把上回尚清华去校医院看病的经过讲给佟玥听——尚清华因为看书久坐,屁股上长了疖子,疼痛难忍,影响到学习,去校医院就诊,大夫开的就是这两种药。尚清华以科学严谨的态度问大夫,黄连素和银翘片又有了化脓止痛的新功效吗,大夫说尚清华无知,这两种药怎么会有这种功效呢。尚清华问大夫,那为什么开这两种药?大夫说这两种药是用于辅助治疗的,让尚清华回去后吃点儿脏东西,拉几次稀,把内火拉出来,疖子就下去了,然后再吃黄连素,把拉肚子治好。尚清华问,那银翘片呢?大夫说如果拉完肚子疖子还是下不去,那你就洗个凉水澡,让自己感冒,这样就无法坐着看书了,只能躺着。你的疖子是因为坐久了才长的,只要不坐了,疖子自然就下去了。尚清华说要是这样的话,我不用非得把自己弄感冒了,我可以控制自己,减少坐着的时间。大夫说,我怕你太热爱学习没自制力,带病坐着看书,影响治疗,所以才给你来点儿狠的。尚清华问,那我要是感冒了还依然坐着看书呢。大夫说,你要真有这种精神,疖子对你就不是个问题了,根本不用看,学习就能包治百病了。尚清华听完,深深被大夫的这种创造精神所折服,怀着无比崇敬的心情去药房开了两盒黄连素和银翘片,扭着屁股,一瘸一拐地回了宿舍。总之,无论你得了什么病,大夫都会毫不犹豫地在诊疗单上写下这两种药名,然后把治疗的逻辑告诉你,让你深信这两种世界上最便宜的药也是性价比最高的药,能让一切生病的人健康起来。但是,如果他们自己或校长病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