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你……”
江海峰一脸正气:“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你王洁月是对不起党,对不起国家!国家现在还很穷呀,你怎么能背着我把560万装到自己口袋里去呢?我和你小姨平常都是咋教育你的?你听进去一句没有?王洁月,你是马群山的女儿,你好好想想马群山区那些失学的孩子吧!”
王洁月呆呆地看着江海峰,像似看着一个陌生人。
女警提醒说:“王洁月绝食五天了,身体太虚弱,请你别再刺激她……”
江海峰偏又说:“——尤其令我不能容忍的是,你自作多情,欺骗组织,污蔑我和你这个犯罪分子有什么爱情关系!我们有爱情吗?九年了,我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碰过你一下?你倒说说看……”
王洁月的精神完全崩溃了,倒在女警怀里讷讷说:“让……让他走吧……”
江海峰被押出门时,女警注意到,江海峰最后落在王洁月身上的目光于稍纵即逝的一瞬间里流露出了些许眷恋,出门的脚镣声中,还传来了一声深长的叹息……
当天,王洁月结束了绝水、绝食。
江海峰没被死刑判决击倒,江广金却被二儿子的死刑判决击倒了,从得知判决结果的那天就病了,不吃不喝,也不怎么说话,整天神情黯然地躺在床上,望着灰蒙蒙的天花板发呆。一家人都慌了,都来劝,江广金总是带理不理的。江海洋怕老爷子有个三长两短,便让江海玲请假在家看护老爷子,还要江海生多在家里呆呆。这种非常时刻,江海生和江海玲都很听大哥的话,全守在了老爷子身边。
这天下晚,江广金突然主动说话了,有气无力地问江海生:“小……小三,今……今天是几号了?”
江海生看了看日历说:“是3月28号。”
江广金自语道:“要是……要是上诉驳回,你二哥就没几天活头了……”
江海生不知该说啥,闭着嘴没做声。
江海玲说:“爹,事到如今,你就别想他了,就当没有这个儿子!”
江广金拉着江海玲的手说:“对,小玲说得对,咱……咱不想他,不想他!他江海峰是什么东西?!正……正路不走走邪路!我……我江广金没……没他这个儿子!”说着,大口大口喘起了粗气。
江海生忙去给江广金捶背,边捶边说:“老爷子,你能这样想就好了,少了一个二哥,您老还有两个儿子一个闺女……”
江广金眼里却又噙上了泪:“小三,你……你说得轻松,我……我又咋能不想他呢?事实上海峰是……是我儿子呀?!睁眼闭眼他……他都在我眼前晃……”
江海生说:“老爷子,到这地步了,我看呀,您老倒是该少想想我二哥,多想想我二嫂才好。您老想呀,我二哥和小月贪占了国家那么多钱,哪一分钱花在二嫂身上了?二嫂日后咋办呢?”
江广金说:“对,得叫阿芬离婚,赶快离,别落个反革命家属的帽子……”
江海玲说:“二嫂不听呀,昨天从省城回来,今天又去探监了……”
江海生不愿再听下去了,江海玲和江广金不知道,他却从二嫂成阿芬那里知道了,二嫂这次探监是最后的告别了,高院已将二哥的上诉驳回了,等待二哥的只能是死刑了。
原想到院里透透气,没想到大哥江海洋在院里的花坛前站着。江海生默默地走过去,从大哥手里要过一支烟点着了,一口接一口地抽着,伴着叹息,吐出了一口口烟雾。
过了好半天,江海洋才叹着气问:“小三,我三年半前对你二哥的判断对不对?”
江海生点点头问:“后来,你和他们银行领导说我二哥的事了没有?”
江海洋道:“说了,有一次到省行跑贷款时说的。不过,因为没有证据,我只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