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在港岛和九龙之间来往穿梭,时有几声汽笛声传来。
李响说:“在这里看香港夜景是最棒的。孤独的时候,我常一人坐在这里发呆。”
江海洋问:“你姐姐李新是不是常来香港?还有你父亲,来过没有?”
李响说:“李新常来,只要到大陆就一定要在香港住几天,香港公司的董事长是她,她不来也不行。我父亲从没来过,他已经全身瘫痪了。”
江海洋说:“怪不得你在人家的公司为所欲为,人家又这么热情接待我。”停了一下,又说,“响响,你该去美国看看你父亲。”
李响说:“我想也该去,市委王晋源书记也劝我去,还说是李省长的指示。可不知为什么,我就是下不了决心。前一阵子,我姐姐和我说了,父亲已经写好了遗嘱,我名下的资产不下2000万美元。香港公司也有我不少股份,父亲希望我移居美国继承遗产。”
江海洋问:“响响,我是不是应该祝贺你?”
李响头一昂:“海洋,你知道我的真实想法吗?”
江海洋摇摇头。
李响长长地叹了口气:“我真想用这2000万美元换回我的青春岁月。”
江海洋说:“响响,你知道,这不可能,时光不会倒流。”
李响说:“是呀,所以,要这么多钱有什么用呢?就说我父亲吧,他留下了遍及天下的财富,可也留下了一生中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我从未见过他这个父亲,他也从未见过我这个女儿。我们父女就像遥远的两极,彼此知道对方的存在,却永远不可能走到一起去,永远……”
江海洋叹息说:“在这一点上,你真是太固执了,血缘关系是割不断的嘛。”
李响把热辣辣的目光投向江海洋:“血缘?海洋,你还记得二十年前你借给我看的一本书吗?书破得没有封面,也没有封底,好像是莫泊桑写的,书名叫《一个儿子》。这个儿子是他父亲一次荒唐的产物,几十年后,当这位父亲故地重游见到这个儿子时,这个肮脏的儿子正在当年他父亲下榻的那个小旅馆清理马粪……”
江海洋怔住了:“响响,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响红着眼圈说:“什么意思?你不明白呀?!幸亏我不是那个儿子!中国的改革开放使我们这个古老而伟大的民族生机勃发,也给了我和我的同时代人一个充分发展自己的机会,使我能够代表中国的一个大省在这里发行高速公路股票,使我能调动十几亿港币,收购香港的上市公司,这多好,多好呀……”
江海洋激动了,一把搂住李响:“响响,你也许还会走向华尔街,去发行中国的N股!知道吗?我们平海的国际机场集团公司正在争取到美国发行N股!”
李响幸福地偎依在江海洋怀里,含着泪珠讷讷问:“那么,海洋,你……你说说看,我……我难道还有别的选择么……”
江海洋没做声,紧紧地抱住李响忘情地亲吻起来……
以后两天,江海洋和李响代表南方机器集团和香港伟力公司董事局代表紧张地进行了三轮正式谈判,最终达成了5450万股伟力股票的收购协议。余下的工作,李响向手下的干部和经纪人、律师作了交待,第三日,即随江海洋回了平海。
平海交通证券公司向南方机器集团转让所持股权的工作又要开始了。
在启德机场,李响很得意地问江海洋:“伟力公司董事局的人骂我是新冒出来的股海鲨鱼,海洋,你看我像鲨鱼吗?怕不怕我呀?”
江海洋说:“怕你?你不过是条美人鱼。”
李响红着脸问:“现在还美丽吗?”
江海洋说:“在我眼里,你永远美丽!”
李响拍拍江海洋的肩头:“好,亲爱的董事长,你又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