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嗣后插足小姨和小姨夫的感情生活,除了追求本身的经济利益之外,无疑还带着某种报复小姨的动机。
那天,王洁月就对小姨成阿芬说了些很伤感情的话。
王洁月说:“小姨,你放心,我不会拖累你几天的,明天我就去找工做,自己找,找到后就去住店。反正这回来,我是不会再走了,就是死也要死在平海城里!我一定要在平海城里挣点大钱给你看看!”
小姨当时就软了下来,说:“小月,你别使性子,小姨不是要赶你走,是气你说瞎话。另外,也怕你爸妈为你担心……”
王洁月说:“我爸妈没啥可担心的,走时,我留了纸条,过几天找到工作,我自己也会写信的……”
闹了这一出子,小姨夫不敢指望了,便带着身份证,自己去了劳务市场。
是吵架后的第二天上午去的,也没指望当天就找到工作。劳务市场上人很多,许多和她一样来自山区乡下的男女青年都在这里找寻自己留在平海城里的机会,她的希望其实是很渺茫的。
没想到,偏有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看上了她,把她从人丛中邀了出来。
眼镜问了她的姓名,看了她的身份证后说:“我们到对过咖啡厅去谈。”
王洁月“嗯”了一声,跟着眼镜走到了街对过的咖啡厅。
刚在一张情侣桌前坐下,服务员便过来问:“请问,先生、小姐要点什么?”
眼镜是个小气鬼,摆摆手说:“我们说几句话就走。”
王洁月觉得不能让服务员和眼镜小瞧了,接话说:“要两份咖啡吧。”
眼镜怪愕然地看着王洁月说:“我……我身上可没带钱。”
王洁月觉得自己取得了在平海城的第一个胜利,有些得意地说:“算我请你。”
眼镜也没在意:“真不好意思,王小姐,哦,你是姓王吧?”
王洁月点点头:“你看过身份证的,我叫王洁月。”为提高自己的身份,又顺便把小姨夫提了两级,“我小姨夫是市工商银行行长。”
眼镜对王洁月有什么样的小姨夫并不在乎,只说:“王小姐,我想请你照顾我瘫在床上的老婆,你愿干么?”
王洁月问:“工钱咋说?”
眼镜说:“工钱好商量。”
王洁月问:“你家里有电视机吗?”
眼镜说:“有,有,就是小点,14英寸的。”
王洁月说:“也凑合了。那洗衣机呢?”
眼镜说:“也是凑合吧,——有个单缸的。”
王洁月最后又问:“工钱咋说?”
眼镜想了想:“管吃住,100块钱一个月,行不行?”
王洁月说:“得150块,照顾病人,多脏呀。”
小气鬼眼镜做了点让步:“120块吧?”
王洁月不太满意,可想着自己正处在小姨的驱逐之中,又得知眼镜常在报纸上发表文章,是个作家,便认下了,点点头:“好,就120块吧,我包你满意。”
原倒真心想让眼镜满意的,可没想到,该死的眼镜竟存心不让王洁月满意。捏着鼻子给眼镜的老婆擦屎接尿倒也罢了,眼镜竟还让她一人干家务活。尤其让王洁月不能容忍的是,从第三天起,眼镜就让她吃剩饭剩菜。
那天吃晚饭,眼镜极是热情地把小半碗剩饭连汤加水倒到王洁月碗里,嘴上还说:“……小王,要注意节约,这么多饭菜,倒掉就可惜了。你看看,菜汤上飘着好多油啊。”
王洁月厌恶地一把把碗推开:“要吃你吃。我吃饱了。”
眼镜说:“好,好,那就摆到冰箱里,留你明天吃。”
王洁月只当没听见,坐到沙发上看起了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