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说的那些,”她答道,“一个字都不是。”她转向斯佩德,“对吧?”
“我怎么知道?”斯佩德回应道,“事情发生的时候我在厨房做煎蛋卷,不是吗?”
她的额头皱了起来,用迷惑的双眼端详着他。汤姆厌恶地咕哝着。邓迪仍然瞪着她,没去理会斯佩德说的话,直接向她发问:“如果他没说实话,为什么是他高喊救命,而不是你喊呢?”
“哦,我打他的时候,他吓得要死。”她轻蔑地看着黎凡特人答道。
凯罗的脸上没被血污盖住的地方涨得通红。他辩解道:“呸!又是谎言!”
她踢了他一脚,蓝色高跟鞋的鞋跟敲在他膝盖正下方。邓迪把她拉开,大块头汤姆走过来站在她身边,用雷鸣般的声音说:“规矩点儿,小妹妹。不能这样。”
“那就叫他说实话。”她挑衅地说。
“放心,我们会的,”他答应她,“只是别动粗。”
邓迪用那双冷酷而又明亮的绿眼睛心满意足地看着斯佩德,对他的下属说:“得啦,汤姆,我想我们把他们都抓进去是没错的。”
汤姆阴郁地点点头。
斯佩德离开门口,走到房间中央,顺手把烟头扔进茶几上的烟灰缸。他的笑容和态度显得亲切友好。
“别着急,”他说,“所有的事都可以解释。”
“那当然。”邓迪冷笑着说。
斯佩德朝布里姬欠欠身。
“奥肖内西小姐,”他说,“让我来介绍一下,邓迪警督,伯劳斯警探,”他朝邓迪欠身道,“奥肖内西小姐是我聘请的工作人员。”
乔·凯罗愤愤不平地说:“才不是这样。她——”
斯佩德打断了他,他音量虽大,语气却很亲切:“我最近才雇的她,昨天。这位是乔·凯罗先生,瑟斯比的朋友——至少算得上熟人吧。他今天下午来找我,想雇我去找一样东西,瑟斯比被干掉的时候,这东西应该在他手上。他向我提出这件事的方式有点古怪,所以我不想接。然后他就拔出一把枪——不过,除非到了要互相指控的地步,这些可以先不提。总之在和奥肖内西小姐讨论过之后,我觉得也许可以从他身上套出一些跟迈尔斯和瑟斯比的命案有关的线索,所以我叫他到这儿来。也许我们向他问话的方式是粗鲁了些,但反正他也没受伤,至少还没到要叫救命的程度。我只是不得不先把他的枪拿过来。”
斯佩德说话的时候,凯罗涨红的脸显得担忧起来。他的眼睛忽上忽下转个不停,目光在地板和斯佩德心平气和的面庞之间来来回回,显得心神不宁。
邓迪直面凯罗,粗鲁地命令道:“那么,对这些你有什么要说的?”
有一分钟左右,凯罗盯着警督的胸口,什么都说不出来。他抬起头,眼神胆怯又小心。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说。”他喃喃自语,看起来真的很为难。
“照实说吧。”邓迪提醒他。
“照实说?”凯罗的眼神显得很烦躁,但目光仍然停留在警督身上,“我说的话会被采信吗?”
“别吞吞吐吐的。你只需要宣誓说他们打了你,书记员就会相信你,发逮捕令让我们把他们抓到局子里去。”
斯佩德用被逗乐了的语气说:“说吧,凯罗,让他高兴高兴,告诉他你会控告我们,接着我们也会宣誓控告你,这样他就可以把我们都抓起来了。”
凯罗清了清喉咙,紧张地环视了一下房间,但不和众人对视。邓迪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像是一声轻哼。他说:“拿上你的帽子。”凯罗眼里满是担忧和疑问,对上了斯佩德嘲弄的目光。斯佩德对他使个眼色,在摇椅的扶手上坐下来。
“得啦,女士们先生们,”他对着黎凡特人和那女郎咧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