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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下个月初回来。”
斯佩德的眼睛亮了。“那我们有两周时间。”他说。
“直到她写信来我才知道她做了什么。我快急疯了。”她的嘴唇颤抖着,两手把那只黑提包揉来揉去,“我害怕她做了什么丢人的事,所以不敢去警局;但我又怕她出了什么事,觉得还是应该报警。我也没有什么人可以咨询,我不知道该做什么,我能怎么办呢?”
“那种情况,是没什么法子。”斯佩德说,“但后来她写信来了?”
“嗯。我给她发了一封电报让她回家。电报上的地址是这里的邮局,存局待领。这是她给我的唯一的地址。我等了整整一周,没有回电,也没有她的只言片语。爸爸妈妈回来的时间越来越近了,所以我到旧金山来找她。我给她写信说我要来。我是不是不应该告诉她?”
“也许吧。不过人总是很难知道应该做什么。你没找到她?”
“没有,没找到。我给她写信说我会在圣马可旅馆等她。我求她,即使她不想和我回家,也要过来让我和她谈一谈。但她没有来。我等了三天,她没来,一点音讯都没有。”
斯佩德点了点那金发魔王似的头,同情地皱着眉,嘴唇紧紧地抿着。
“这太可怕了。”温德莉小姐一边说一边试图挤出一个笑容,“我不能就那么坐着——空等——不知道她出了什么事,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她笑不出来。她在发抖。
“我手头唯一的地址就是那个邮局。我又给她写了一封信,昨天下午我亲自去了邮局。我在那儿待到天黑,但没看见她。我今天早上又去了,还是没有看见科琳娜。但我见到了弗洛伊德·瑟斯比。”
斯佩德又点点头。他眉头舒展开来,代之以一副机警而专注的神情。
“他不肯告诉我科琳娜在哪里,”她绝望地说,“他什么都不告诉我,只说她很好,很快乐。但我怎么能相信他呢?他无论如何都会这么告诉我的,是不是?”
“没错,”斯佩德说,“不过那可能是真的。”
“但愿如此。我真希望是这样,”她大声说,“但我不能就这么回家——人没见着,电话也没打过一通。他不会带我去见她的。他说她不想见我。我不信。他答应我会告诉她我们见面的事,然后今晚带她来旅馆见我——如果她愿意的话。他说他知道她不会愿意的;他说如果她不愿意,他会自己过来。他——”
门开了,她惊讶地捂住嘴,停了下来。
开门的人踏进来一步,说了声:“啊,抱歉!”就匆忙地摘下他的棕色帽子,退出门去。
“没关系的,迈尔斯,”斯佩德对他说,“进来吧。温德莉小姐,这是阿切尔先生,我的搭档。”
迈尔斯·阿切尔又走进办公室来,关上门,低下头冲着温德莉小姐一笑,把手里的帽子随意地一扬,算是行礼。他中等个头,体格壮实,宽肩,粗脖子,宽下巴,一张快活的红脸,修剪得短短的头发有些许斑白。他显然有四十好几了。斯佩德也有三十多了。
斯佩德说:“温德莉小姐的妹妹和一个叫弗洛伊德·瑟斯比的家伙从纽约私奔来了这里。温德莉小姐已经见过瑟斯比,和他约了今晚碰面。他可能会带着她妹妹一起来,但他多半不会这么做。温德莉小姐想请我们找到她妹妹,让她离开他,送她回家。”他看着温德莉小姐,“没错吧?”
“是的。”她含糊地说。斯佩德一直对她赔笑脸、频频点头让她宽心。她本来已经不觉得那么尴尬,这会儿又窘得脸发红了。她看着腿上的手提包,戴着手套的指头在上面紧张地勾来勾去。
斯佩德对他的搭档使了个眼色。迈尔斯·阿切尔走上前来,站在办公桌的一角。姑娘盯着她的包,迈尔斯就盯着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