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位名人就是蜚声遐迩的斯梅尔教授,他是拜占庭
这群人里只有一位女士;而她(如同记者们常常说到她的那样)总是表现出颐指气使的派头;时时处处都要扮演女主人的角色,成为众人瞩目的中心,不论在此地还是在其它任何场合。她就是戴安娜·威尔士小姐,一位声名远扬、游历了许多国家,特别是热带国家的女旅行家;但在晚餐时的亮相中,她并未流露出丝毫粗犷豪爽之气。她模样本就俊俏,又显露着某种热带风尚,一头红发浓密、热烈。就像记者们所说的那样,她着装大胆,独领风骚,但她有张机智的面孔,而且目光如炬,体现着在政治性会议中勇于发问的那类女士才有的显著特征。
其余四人则相形见绌,乍看之下竟是那么无足轻重;不过,只要细细打量便会发现他们也各有特点。其中一位小伙子在乘客登记时写下的名字是保罗·T·塔兰特。他是个美国人,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个对型,即另类美国人的原型。每个民族大多会有这么个原型,也就是无论从哪方面看,它都代表着一个族群典型特征的反面。美国人特别崇尚劳作,一如欧洲人崇尚战争。劳作散发着英雄主义的光晕,任何好逸恶劳之人都不能称其为正常人。对型极其罕见,因而也显得更加突出。他是个浪荡公子或者花花公子:他挥金如土,是那种常常出现在美国小说中的孱弱的反派。保罗·塔兰特整日无所事事,除了不停地换衣服,每天大约换6次,使身着的西装由浅入深或从深到浅地变换精致的浅灰色调,犹如黎明或黄昏时刻天际间的银白色调展现出的微妙变换那样。与大多数美国人不同,他蓄有精心打理的短小、卷曲的山羊胡;与大多数花花公子,甚至是他那一类的花花公子不同的是,他并不张扬,反而显得相当阴郁。他沉默寡言、神情抑郁,满怀拜伦式诗意般的忧郁。
另外两位旅行者是英国的演讲者,刚结束他们的美国之旅,从这点来看,他们可以归为同类。其中之一是伦纳德·史密斯,一个名气不大的诗人,但是个小有成就的记者;他脑袋长,头发浅,衣着得体,看样子对自己很在意。另一位正好相反,模样有些滑稽,五短身材,蓄着那种海象般的黑色八字须,而且不善言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