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遍的说法是,他们三人都是某种世仇或诅咒的牺牲品,源于他们曾相继收藏过具有很高内在和历史价值的一件文物:一种镶嵌宝石的圣餐杯,俗称科普特
当布朗神父走下一艘大西洋班轮,第一次踏上美利坚的土地时,就像很多英国同胞曾经历的那样,他发现自己是个重要人物,这一点远远超乎预想。他的五短身材、近视眼和大众脸,他的严重褪色的黑教士服,让他在故乡的任何人群中出没都不会被视作异类,也许除了异常不起眼之外。可是美国人具有打造名人的天赋;他在一两宗奇案里的曝光,加之与前罪犯和侦探弗朗博的交情,所有这些在英国充其量是一般性的传闻,但在美国则确立了他的名望。当他发现自己被一群记者堵在码头上时,他的圆脸上现出惊异与迷茫,那群人就像一伙土匪,抛出各色各样的他认为自己最没有发言权的问题,比如女装的细部和此刻才映入他眼帘的该国犯罪统计数据。也许正是与这群人围困的黑衣孤将形成的对比,才使得另一个身影更显鲜明。在光辉灿烂的此时此地,那人沐浴在炽烈的阳光中,孤零零地站在一边,同样是一袭黑衣;那人身材高大、脸色蜡黄,戴一副硕大的风镜。等记者完事后,他打手势吸引神父的注意并说:“打扰了,也许你在找韦恩上尉。”
在此或许要替布朗神父表明他的歉意;因为他当时很可能已经进行了诚恳的道歉。请别忘了他以前从未到过美国,尤其是,他从未见过那种玳瑁眼镜;因为那新潮玩意此时尚未传到英国。他的最初感受就像自己正盯着某种瞪眼海怪那样,隐约联想到潜水员的头盔。不算这一点,那男子的打扮可谓精致;以布朗的纯真眼光看来,那古怪的眼镜就像让一位时髦绅士破了相——好像一位时髦绅士拄根文明棍就觉得自己高雅了不少。那个问题令他有些尴尬。一位叫韦恩的美国飞行员是他的法国朋友的朋友,也确实是他访美期间希望见到的一大串人中的一个;可他从未料到这么快就听到他的消息。
“不好意思,”他疑惑地说,“你是韦恩上尉吗?还是你——你认识他?”
“噢,我相当确定我不是韦恩上尉,”风镜男面无表情地说。“我看见他在那边那辆车里等你的时候就很清楚这一点了。但是另一个问题有点难回答。我估摸着我认识韦恩和他叔叔,还有默顿老头。我认识默顿老头,可他不认识我。他觉得他占上风,而我觉得我占上风。明白?”
布朗神父不太明白。他眨着眼睛眺望波光粼粼的海面和这座城市的高楼尖顶,又看看风镜男。这男子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印象,不仅仅是他的眼睛被遮住了,他的蜡黄面孔也有几分亚洲人甚至是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