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山上,初春雪融。
雪水化进了风,风冻如刀。一道道刻在刚满十八岁的兵五常脸上。
“这算什么啊……”
顶着阿兵哥似的大平头,兵五常呆呆拿着由精钢打造的九节棍,看着站在对面的姐姐,兵仪。
面无表情的兵仪手中拿着一模一样的精铁九节棍,重量均等,长度相仿,唯一不同的是两人对九节棍的见解一向南辕北辙。
对于这见解的歧异,谁对谁错,很快就会用生死得到解答。
严厉的父亲,兵长征,傲气十足站在三个祝贺者中间。
祝贺者从头到尾都没有多说一句话,因为兵家的成年礼,一向不需假手他人。
莫名其妙的故事说完了,时间也到了。
“爸爸很公平,对你们姐弟的传艺谁也不偏废,谁的招式使错了,我两个一起打,谁偷懒,我两个一起罚练到天亮。蜈蚣棍法的每一招,每一式,你们都一样熟悉。”兵长征豪气十足地站在大石头上,身旁地上插着条黑色的长棍。
九节棍靠在兵仪细窄的肩膀上,双手灵活的将长发扎好,马尾。
兵五常呆呆地陷入莫名其妙的诅咒故事里,无法回到现实。
“开始对打吧!”兵长征朗声大笑:“活下来那人,才有资格超越我,将蜈蚣棍法的力量推升到新的境界。创造出比九龙九闪更强的招式!孩子们,杀死对方吧。”
轻轻吐出一口气,兵仪露出自信十足的笑容。
“不要小看女孩子哦!”她笑了。
兵仪的棍,像条飞蛇扑在兵五常的脸上,用清脆的痛苦将他拉回现实。
接下来所有的战斗,兵五常想忘也忘不了。
九天连雨。
九龙九闪。
九转横杀。
九曲十八拐……
平时与自己一起做战斗练习的姐姐,所有的招式,所有的运劲,乃至最基础的气势,都远远胜过平日的她。
相似,但强上太多,却又强的不温不火。
矫柔棉碎,细水长流的兵仪棍法将兵五常的张狂之气悄悄封印,每每兵五常想靠蛮力挣脱这种要死不活的对决局面,都被姐姐这种不疾不徐的棍法给抹消。
有力发不出,有苦自难言。
“别放弃哦,越是困难就越要冷静,冷静,才能感觉到姐姐的呼吸。”
碰碰碰碰碰碰碰碰……
“接下来这十招会比较重哦,是男子汉的话就撑住吧!”
碰碰碰碰碰碰碰碰……
“你的呼吸乱了!压低姿势,找缝隙喘一口气!”
碰碰碰碰碰碰碰碰……
“不要存有侥幸,敌人是不可能被这种杂乱的招式击倒的。”
碰碰碰碰碰碰碰碰……
兵仪游刃有余,竟开始在出招之际提醒兵五常。
难道这就是实战与训练的不同?只小姐姐十一个月的兵五常,渐渐无法招架姐姐绵绵不绝的攻势,节节败退,全身上下没有一块骨头是完好的。
兵仪的脸上盛开着满足的笑容。
“……死就死了,但我绝对不要死在这种表情之下。”兵五常恼怒,置之死地而后生地发起最后的蛮劲。
兵五常甘冒内伤,憋住一口气,强行用刚猛的滚式强出一条缝。
只要一条缝,或许就是转机!
弹开姐姐的棍,蓄力一跃,兵五常抽起九节棍,棍尾巴远远映着烈日的光焰。
来了!
“这么快,就要决胜负了吗?”兵仪有点失望:“还以为可以玩久一点。”
真气震动全身精窍,居高临下的兵五常瞄准底下的姐姐,怒喝:“睁大眼睛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