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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游”.他忙做贼似的,闪进了卫生间。照照镜子,见自己头发散乱,面色如土,衣服脏兮兮的。

    朱怀镜站在莲蓬头下,一任冷水冲洗,顿时鼻腔发酸,眼泪长流。

    一切都糟透了,儿子呆得像根木头,妻子冷得像条死蛇。人一辈子,再怎么风风光光,或者浑浑噩噩,家总是最后的归宿啊!

    朱怀镜想,也许单靠自己这张嘴皮子,只怕说服不了香妹了,得请亲友们出面劝劝才是。到了这份儿上,也不怕别人说他们夫妻关系如何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都理解,没什么大不了的。况且荆都离梅次远的很呢,荆都这边有人知道他们夫妻不和,而到了梅次人的眼中,他们或许又是模范夫妻哩。毕竟在外人面前,香妹懂得护面子。

    朱怀镜冲了澡,就坐在卧室里打电话。他打着哈哈同朋友们聊天,然后再请人家这几天有空来家里坐坐,劝劝香妹。都是有些脸面的朋友,哪有不答应的道理?朋友们知道他回来了,难免要请客。他没有心思陪朋友喝酒,把所有饭局都推了。

    于是从当天晚上开始,不断有朋友上门来。朋友们多是夫妻双双上门。朱怀镜陪朋友在书房里聊天,女人便陪香妹在卧室里说话。最初几天,任人怎么说,香妹都是默不吭声。过了几天就喋喋不休,哭哭啼啼,诉尽委屈。后来又是低头不语,任人游说。

    好几天过去了,朱怀镜觉得没希望了。看来香妹对他是心死了。他无可奈何,准备第二天回梅次算了。不料这时,有天深夜,香妹躺到他床上来了。

    “这辈子,不想同你在一起也没有办法了。真是冤家对头啊。”香妹叹道。

    朱怀镜伸手揽过香妹,她也不冷不热松松软软地弯在他的胳膊里。

    “你想去哪个单位?”朱怀镜问。

    香妹说:“哪里都行,只要有工资。”朱怀镜说:“你就不要再赌气了,好好想想,我好同缪明同志说去。给别人安排工作,我可以随便怎么同下面打招呼。是你的事呢,我就得请示缪明同志了。”

    “是啊,朱书记对自己一贯要求严格啊。”香妹嘲讽道。

    朱怀镜不往心里去,反而听做玩话,笑道:“不是我要求严啊,是你的架子太大了,我没资格管啊。”香妹并没有笑起来,闭目寻思片刻,说:“方便的话,就去你们地区财政局吧。我长年搞财会工作的,去了也不会白拿工资。”朱怀镜当晚就打了缪明电话,说香妹答应调梅次去。

    缪明很高兴,说房子安排好了,是老专员范家学的房子。范老专员早就随女儿到美国养老去了,这边房子一直是他家亲戚住着的。

    第二天,一家三口刚吃完晚饭,陈清业打电话来,说来看看朱书记。

    不知他从哪里知道朱怀镜回荆都了。朱怀镜今晚本不准备会客的,他想好好陪陪香妹,因为明天一早就得回梅次去。可是陈清业电话里很是客气,他也不好推脱。在荆都做生意的乌县老乡中间,陈清业给他的印象最好。

    一会儿,门铃就响了,知道是陈清业到了。像陈清业这种身份的人去拜访人,总是事先做好了一切准备,到了人家楼下,再打电话联系。

    别人要是不在家,或者不方便接待,那就改天再来。要是别人说行,他马上就到,免得人家等候。他们最不怕走白路,最不怕耽搁时间,最不怕麻烦。他们就靠这本事讨饭吃。

    开了门,果然陈清业到了,身后随着两个人,都搂着纸箱子。一箱鲜提子,一箱果奶。这都是平常礼物,不会让人脸上过不去,朱怀镜只是说了句:“清业你客气什么?”陈清业只是笑笑。随来的两个人放下箱子,笑着道了声朱书记好,就要出门。朱怀镜请他们坐,两人只说车子在下面。陈清业说让他们下面等吧。朱怀镜也不强留,客客气气地送两人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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