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参将李大钢跑了进来。
“林大人,关大人和那些洋鬼子们在穿鼻洋上打起来了。”
自从林则徐虎门销烟后,义律的处境一直不妙。
义律知道自己能坐上这个驻华商务监督的位子,实为不易。
为了为英国谋求更多的利益,他就极力鼓动对华战争,以此来维护英人在华利益。
可虎门海滩上林则徐的一挥手,几乎要了他的命。毕竟那些洋商们是在他的要求下才愿交出全部鸦片,义律心里非常明白,自己是要对自己的行为,对那洋商们负责任,以致在他们从林则徐的围困中解脱出来后,在众洋商的指责之下,他铤而走险地宣布:
所缴鸦片费用将由他本人和英国政府负责。每一个缴出鸦片的商人,都可以从他手中领到在国库中兑现的十二个月的期票。
义律清楚知道自己的这句话已经说明自己已经孤注一掷了。
并且在说过那些话后,义律立即给外交大臣巴麦尊去信,声称:“对中国应该给以迅速而沉重的打击,事先连一个字的照会都不用给。”
语言直截了当,言简意赅。后来虽然义律收到外交大臣的信,然而到现在还迟迟不见舰队的音讯,义律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依航程来推算一下,到现在应该到了才对。总不该会是中途又撤回本国去了吧!”
战舰为何还不见踪影呢?而在他的手下,现在仅有几只战舰,力量薄弱。在这种形势下,义律怎敢轻易言战,更不会轻易地对中国使用武力,以致在英国水兵打死一名中国渔民,林则徐步步紧逼,要他交出杀人凶手时,他也是一忍再忍,一再地退让推辞。
此外更令他烦恼的,还是林则徐要他们具结的事。那结岂能轻易出具,一旦出具,那以后的鸦片生意可就再也做不成了。如果反悔的话,即使不让外人耻笑,也为本国所不齿,况且那样一来更加没了大英帝国的颜面。实在无法的情况下,也只有推脱之策。可现在竟有两只商船不经他的同意,就擅自同意林则徐所提出的具结之事,并且那担麻斯噶号还报关入口了。
对这只商船,义律恨得牙关咬得咯咯响,而对于另一商船萨克逊号,义律一听到它的名号,就会恨恨地说:“对萨克逊号商船,我们决不能轻饶,也决不可让它再行报关入珠江口了。”
这天,义律为了放松一下自己多日以来那紧张的情绪,正独自一人守在自己那间阔大的画室里作画。
“噢,这部分的画面似乎有些欠缺。”
“嗨,那块为何涂得这么薄,真是太糟糕了。”
正在他为自己的那幅作品感到遗憾时,有个士兵进来报告。
“究竟出了什么事,难道你没见我正忙着吗?进来时为何也不先敲门,这样是非常不礼貌的,你知道吗?……”
因为自己的思绪被打断,他正在恼怒地责备那名士兵时,耳朵就钻进了一句话:“义律阁下,有消息传来,英船萨克逊号正在朝珠江口方向而去,请指示。”
义律气得涨红了脸,把手中的油画笔狠狠地一扔,咆哮着:“混蛋,还站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去给我追回来!”
奉了义律的命令,两艘英国战舰没费多大功夫就追上了那艘萨克逊号商船。
萨克逊号的船长塔温滋正躺在船舱里呼呼地睡着。
这几天,船长塔温滋一直都在寻找机会越过义律的海上封锁线。
这样的机会终于到了,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说义律阁下正在画画。这正是一个好机会,乘他们不备,船长带着全船的人员驾着萨克逊号直朝珠江口的方向而来。
林则徐的虎门销烟,对他们这种商船来说真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不仅销毁了被他们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