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对许乃济的弛禁之见赞成者占多数,可见‘弛禁’之策有可成的机会,现在是只欠东风了。”“皇上的意思是指……”穆彰阿插话说。“当然是指广东参议之事了,只待广东之见合朕之意,那弛禁也就可行,到那时大业可成了。穆彰阿,你难道不替朕高兴么?”
道光见穆彰阿只是立在一旁却不作声,不悦地问。“微臣当然也高兴,只是臣认为此事虽然可行,但反对之人却无时不在无处不有,且这次九卿科道会议上以兵科给事中许球许大人,江南道监察御史袁玉麟袁大人,内阁学士朱樽朱大人三人为首的汉人反对之声较强,恐怕……”穆彰阿面露忧色的样子,缓缓地说,其实他说这话是另有用意的。据他从上次九卿会议结束后和他们所说的话,穆彰阿已猜测到上本参奏自己的定是他们一伙儿,何况自那次他们三人对他冷言冷语后,他就一直怀恨在心,正寻时机准备惩治他们三人。穆彰阿实在看不惯他们那种目中无人的态度。
“恐怕什么?难道他们还想从中作梗,与朕作对不成?朕看他们不敢。”
“皇上所言不差,但怕就怕他们不知死活来阻挠此事。”穆彰阿阴险地说。
“这你不用为朕担心,穆彰阿,你处处为朕考虑,朕此后定会嘉奖你。你先下去吧!”
穆彰阿听皇上这么说,不敢再说,就跪叩皇上,然后倒退几步出了养心殿。
殿外的一名太监已经受命在外等待多时了,见穆彰阿出来,便提了一盏灯在前引路,送穆彰阿出去。这位太监年岁不大,约二十二三岁,在出宫的路上随便客套了几句,穆彰阿见他面善,便把皇上召他进宫的原因大致说了几句,太监似乎并不在意他所说,就把他送了出去。
你道这名太监是谁?原来也非毫不相关之人,而是江南道监察御史袁玉麟大人的一个远房侄儿。当年进宫来侍候皇上就是袁玉麟大人送进的。
前几日,兵科给事中许球见上次参奏穆彰阿一折呈上去后,如同石沉大海一样没了音讯,大为纳闷。而现在九卿科道会议上所议关于许乃济“弛禁”论所上的折子,怎么也没了声响,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皇上一直以来对鸦片非常重视,尽管会议上所议并不深受皇上的重视,可也总不该如此这般情况,既不表示赞同却也不说反对。许球这时又是感慨又是纳闷。想当初顺治当政时,九卿科道会议上所议之事无大小,只要是要事无一不需会议议决,而主子爷也向来对此议并无异议。
现在却都变了,九卿科道会议官员的议政作用全变了,官员由初期满人占多数到满汉名额各半,又到如今汉人居多数,看上去汉人似乎也越来越得皇上的重用,其实又怎样?许球叹了口气:皇上身边的近侍大臣,汉人又占几成?要说议政的作用吧,设立初期,会议所议总占主要位置,所议结果总要在朝上开诚布公,以让满朝文武悉知一二;而今,不要说让满朝文武都知晓,就连皇上自己也不重视了,对会议的结果也漠不关心。这次像鸦片这等重要的事会不会如此呢?如此那可不是一个好征兆呀!本来禁止鸦片就没取得多少成效,现在许乃济一上奏,皇上又迟迟不表态,这样下去岂不要使一些人认为朝廷已对许乃济的弛禁默认,这样下去可不好呀,以后等到全国上下对鸦片之禁都松懈了,那时即使再要求严禁,恐怕也挽回不了局面了。
想到这儿,许球就派管家速速把袁玉麟和朱樽两位大人请来。管家去后不久,江南道监察御史袁玉麟内阁学士朱樽就来到许球的府中。许球已在里面恭候他二人了,见他二人来到,迎了过去。三人坐定后,许球就把自己所担心的事向他二人说了一遍。袁、朱两位大人对此事也已考虑到,也正准备相议此事。许球就说:“既然皇上对所议的结果不置可否。不如我们三人联合上奏,定可使皇上否议弛禁,二位大人以为如何?”朱樽一听也表示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