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嘚——”萨赖占向苏兰的马屁股猛打一下,那马一纵向外蹿去。
“大叔,我们一齐走!”苏伦德一把将萨赖占拉上自己的马,也快速向外跑去。
“快追,别让那女子跑了!”伊萨伯克大声叫喊着,纵马追去。
“阿爸,我们一起走!”苏兰又回头喊着。
“苏兰快走,别管我们!”苏伦德催促着,和追赶的士兵厮打着。
平静的草原乱了,到处是马蹄声,叫喊声,火把混乱地在暗夜中移动着。周围的牧民也都惊醒了,纷纷和这些四处抢掠的人厮打着。
混战渐渐停止,那些人逃走了,带着受伤的苏兰逃得不知去向。萨赖占和苏伦德都受了重伤,被牧民们抬进帐篷。
夜更暗,连星星也没有了,草原静得出奇,透着夏夜的闷热,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了。
苏伦德从昏迷中苏醒过来,见围坐在身旁的牧民们正给他治伤。他说不出的难受,伤口的疼痛怎比得上心头的疼痛。
“苏兰、苏兰,苏兰……”他在心中无声地呼唤着,泪水悄悄滑下,在他消瘦而苍白的脸上滚动。
曾经,他是布鲁特部落第一美男子,也是第一坚强的男子汉。而现在,他什么也不是了,简直成了乌龟王八蛋,自己心爱的姑娘被人抢去而不能追回,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无法保护,这算什么男人呢?
苏伦德的心在流血,但他毕竟还算一个男子汉,男子汉是打不垮的,他不能这样白白死去,他要复仇!他要活下去,就这样,他的伤一天天好转了,但苍老许多,仅仅几天,他仿佛成熟多了,能用一位久经沦桑老人的心对待生活了。
萨赖占老人的伤也不轻,在苏伦德苏醒后第二天才苏醒过来。一生在商场上周旋,在驼道奔波,他都是赢家,成为安集廷首富之人。人生多么变幻无穷,命运的咽喉真的能够扼住吗?
他把苏伦德叫到跟前,老泪纵横。
“苏伦德,大叔不行了,人老了,也没用了,大叔有一件事想请你去做,答应大叔吗?”
“大叔,孩儿一直把你当父亲一样看待,还有什么客气的,你说吧。”
“苏兰被张格尔抓走,不知逃向何方,如果她还活着,你一定要找到她。”
“大叔,你不说,我也要去救她!”
“苏兰这孩子挺坚强,也许会屈辱地活下去,”萨赖占顿一顿,接着叹了口气,“她一直深深爱着你,却怕你瞧不起她,我本打算最近给你们说开,把婚事办了,可想不到……”
“大叔,我也一直爱着她。”
“大叔知道,可现在已不可能了,无论如何,将来你见到她,能够对她好一点,安慰她一下,我就满足了。”
“大叔,只要她还活着,就是踏遍整个回疆我也要找到她,给她幸福,我还有什么资格嫌弃她,一个人连自己心爱的姑娘都保护不了,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
苏伦德呜呜地哭着。
“孩子,可别这么想,要勇敢地活下去,猛虎还怕群狼,他们那么多人,还有火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要坚强起来。”
苏伦德忍着泪点点头。
“你伤好后就走吧,这里不能呆下去了。”
“大叔,我们一起走!”
“别傻了,大叔不知活到哪一天,还能再连累你吗?况且你还要寻找苏兰。”
苏伦德无法再说什么,默默地听着。
“必要时,你可到喀什噶尔投奔清军,张格尔的反叛不可能成功。还有你的父亲,也要多方面寻找,他挺有智慧,不会出事的。可能由于上次参与张格尔反叛,担心清兵追查暂时躲避一下,过了这事,也许会回来的。大叔伤好后,也决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