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李云如目光散乱,面有狰狞凶狠之色,听到朱铣发问,突然将一只手哆嗦着伸向他,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啊、啊”声,似有求助之意。朱铣见她踉踉跄跄,立也立不稳,有心上前扶住,又见她目睛突起,耽耽可畏,不免心下又有所犹豫。众人闻声回头,尚不明所以之时,李云如已似一滩烂泥般怏怏软倒在屏风前。
却见李云如目光散乱,面有狰狞凶狠之色,听到朱铣发问,突然将一只手哆嗦着伸向他,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啊、啊”声,似有求助之意。朱铣见她踉踉跄跄,立也立不稳,有心上前扶住,又见她目睛突起,耽耽可畏,不免心下又有所犹豫。众人闻声回头,尚不明所以之时,李云如已似一滩烂泥般怏怏软倒在屏风前。
除了朱铣外,韩熙载便是站得离李云如最近的人,他却如同朱铣一般,呆若木鸡般愣在原地,似乎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眼前发生了什么事。还是李家明一个箭步冲了过来,蹲身抱起李云如,叫道:“妹子!妹子!你怎么了?”
李云如喉中发出痰响声,却始终说不出话来,眼睛大大瞪着,两手紧握拳头,腰腿蜷曲,不停地抽搐抖动。张士师赶上前来,见她面色发青、嘴角有白沫流出,忙道:“她是中了毒。”李家明一呆,茫然道:“中毒?”一时难以相信,又仿若溺水之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连声叫道,“典狱君,你快救救我妹子。”张士师踌躇道:“我只识解砒毒。”
砒毒即为砒霜,号称“阳精大毒之物”,中毒者四肢逆冷,心腹绞痛,脏腑干涸,皮肤紫黑,气血乖逆,败绝则死。张士师曾见过几个中砒毒者,感觉李云如似是中了砒毒,然又与之前所见中毒者症状不尽相同,是以有所犹豫。
李家明催道:“不管什么毒,总得试一试。”张士师心想:“李家娘子命悬一线,少不得冒险一试。”他蹲下来俯身察看,见李云如口唇破裂,两耳胀大,知道毒已经入腹,无法催吐,忙问道:“府中可有防风?”舒雅忙道:“有,有。”
众人见他喧宾夺主、抢先回答,不免颇为惊诧。舒雅自觉失言,慌忙解释道:“恩师不习惯南方天气,患有风湿,我上次送了他老人家一大包防风……”韩熙载似大梦初醒,叫道:“韩公,你赶紧上楼去取防风来。”
老管家却是茫茫然然,莫知所往,浑然惊得呆了。韩熙载又叫了一遍,老管家这才道:“防风?好。”张士师道:“一两即够。”老管家应了,忙奔上楼去。张士师又道:“再取一碗冷水和一个空碗来。”
须臾间水药俱到,张士师先将防风在空碗中研成粉末。舒雅颇通医道,防风能解砒毒却还是第一次听说,不免十分狐疑,追问道:“典狱,你这解砒毒的方子从何得来?”张士师道:“公子放心,我这祖传的方子救活过不少人。”
正用冷水冲调粉末时,李家明急叫道:“典狱,你快来看看!”赶过去一看,却见李云如眼睛耸出,口、鼻、耳中开始有道道血丝流出,知其中毒已深,毒性正深入五脏六腑,忙将那碗防风水端过来,正要喂服时,李云如蓦地大力紧抓住张士师的手臂,猛握了一下,忽而松开,指爪暴裂,头绵软垂下,就此死去,只是双目犹自圆睁,样子十分骇人。
张士师伸手试探鼻息,见已无呼吸,微微摇了摇头,黯然道:“已然太迟了。”李家明怔了片刻,这才反应过来,紧抱住尸首哭叫道:“妹子!妹子!”声音极为凄厉,令人不忍卒闻。德明轻叹一声,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
王屋山本一直缩在一旁,此刻不免好奇这个生平劲敌如何会突然死掉,挤过人群,只瞧了一眼,即被李云如七窍流血的惨状吓得魂气飞越天外,尖叫一声,连退数步,一屁股顿坐在椅子上。郎粲忙跟过去,关切地道:“娘子要紧么?”王屋山脸色煞白,体若筛糠,只道:“她……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