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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徒间白刃血战,谈判中实难求和。汽车如约拉行李,姐妹兵变不回头。宾馆众人睡得死,渔村王父夜不眠。小姜波留守竟成福将,大师姐南京迷走麦城。大林老孙扑大连,新老队员返沈阳。老马识途思良策,云霞落地生成根。读军霞日记全书掩卷,盼华夏明朝再创辉煌。

    还是1994年12月12日,依旧天寒地冻冰雪未化。

    沉沉夜幕降临在大连海湾。无论是城里人还是乡下人,此时都匆匆赶回自己温暖的家。人们像往常一样打开电视机,两只眼观看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一双手灶前准备晚饭。我们难以推测,曾经无比热爱马家军的人们这时候是否产生过什么异样的感觉?我们不知道,各家各户围拢在四四方方的矮腿炕桌前,这顿晚饭是否吃得香甜?我们似乎很难回忆,中国大地上在这个夜晚还发生了哪些值得全国人民关注的事件?我查了一下自己当时的日记,想知道我那时在什么位置。一看方知那天即1994年12月12日是个星期一,西安事变58周年,晚饭由我们《内陆九三》剧组的制片主任徐重民先生安排在太原一家老字号吃涮羊肉,算是为我们长达两年多的愉快合作来一个话别便宴。畅饮半宿,谁也没醉。回想起来,记得徐先生席间问我现在交了片子,年后要去干啥?我茫然说暂时不想拍片子了,最大的愿望还是干老本行,写一本实打实的书吧。当时心中预想的选题断然不是关于体育关于东北马家军的。从那儿以后我就依依离别了山西电视台。

    马家军兵变恰恰就发生在这一天的夜晚。转眼间一年过去,现在,我即将完成这本书,在柔和的灯光下我格外平静地书写着关键一章《兵变大连》,抬头看日历,我哑然失笑,不期然今天又是一个12月12日,再写一阵子,就进入13日的凌晨。遥想去年此刻,马家军兵变正在进行中,今夜晚竟是马家军兵变的周年。

    那天白天,马家军的队员们各自按计划行事,没有发生任何差错。到晚饭时,王军霞等人只是匆匆吞咽了几口白菜洋葱萝卜“老三样”,便纷纷离开一楼餐桌,依次向二楼上的马俊仁办公室包抄过去。

    谁也记不清马俊仁究竟吃没吃过这最后的晚餐,这无关紧要。他独自端坐在办公桌前,一支接一支地抽烟。基地通向外部世界那唯一的电话就在他的手边,整整一个下午电话沉默着不曾传来任何信息。老马长期以来有一个嗜好,就是喜爱啃嚼自制的咸豆腐干,特别是在沉思的时候。我10年前写过太行山里资深农业劳模李顺达,平生酷好嗑葵花子,不知有无相通处。马俊仁的豆腐干也是土法上马的产物,他常常把生豆腐切成若干小四方块儿,直接摆在篾子或纸板上,晾于阳台外,洒细盐少许,任凭风吹日晒,待十几日后水分渐干,软白豆腐竟成黑硬瓦片,即可收回慢慢的一点点细嚼受用。晾晒期间老马时常用手翻动,以便反面正面接受同样日照,尽快达到预期效果。基地生活期间我目睹了这一过程。尝之味苦涩且略带些生咸鱼般的腥臭,嚼一阵儿腮帮子便发酸胀。老马问我好吃否,我答曰一般,他就说越吃越有味儿的,常吃此物好处甚多尤其健胃补肾还练牙。

    我玩笑说算不算一项知识产权,老马就哈哈地乐。没事儿时他双肘托在办公桌上,慢慢撕啃有滋有味,并劝我回山西后不妨一试——在那个傍晚,老马一边抽烟,一边星星点点地啃嚼着这种坚硬的食品,满腹心事难与谁人说。冬日的太阳落山快,一袋烟工夫屋子里就全黑上了。

    窗外朔风怒号,夹带着公路上呼啸而来又呼啸远去的汽车疾驶声,赶路的司机们正急切切全速扑向家园。汽车大灯的余光从基地大楼的窗口掠过,掠过一间间运动员宿舍,也一遍遍掠过马俊仁冷峻的脸庞。

    一场白刃血战即将在马家军的师徒间展开。

    这是最后的肉搏,是短兵相接刺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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