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花姐,你别出声,我和他开个玩笑。”
“你想怎样捉弄他?”木兰花笑着问。
“你看,他身子靠在柱上,头顶离柱上挂的画,只不过几寸,我将那幅画弄下来,跌在他的头上……哈哈……”穆秀珍想到这一点,已忍不住笑了起来。
木兰花也觉得好笑,道:“你将柱上的画弄下来,那已然先犯了毁坏公物的罪名了,而且,还有盗窃这幅画的嫌疑哩!”
穆秀珍听了,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道:“挂在艺术院两廊堂子上的画,要是有人偷的话,那早已被人偷光了!”
木兰花顺口笞道:“那倒是真的。”
艺术院两廊之上的柱子,一共有五十二根,柱子是四方形的,上面的浮雕,相当精美,在柱和柱之间的空间,是未成名艺术家们展览用的地方,而在每一根柱上,则也挂着油画的。
这些被挂在两廊柱上的抽画,人人皆知,全是最没有价值的一批,不但没有画家的署名,而且画法幼稚,不忍卒睹。
早就有人建议将这一批“垃圾”丢弃的,但是根据资料,这一批油画,可能是日本军人的习作,当然丢弃了也是毫不足惜的,但为了使参观者明白,这座艺术院,是在本市在苦难的年日中建筑起来的,这一批画也不能说是没有小小的意羲。
而这批画又是的而且确,一点发术价值也没有的,根本不配陈列在艺术院之中,是以才要来挂在两廊的柱上,并且有一幅布告,说明这一点的。
本市的市民全是知道这一点的,在本市“柱上的油画”是一句取笑他人的话,表示再好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的,在艺术圈之中,这一句话尤其流行。
是以,刚才当木兰花说穆秀珍可能犯上偷窃那油画的嫌疑之际,穆秀珍忍不住大声地笑了起来。而她的笑声,也将云四风惊动了。
云四风睁开眼,向她们走来,道:“你们来迟了,高翔也早到了,他在那边,监视着那个塑雕家,那家伙看来像是非常不安。”
木兰花点着头,道:“你刚才可是在打瞌睡么?不怕你头上的油画跌下来,将你的头砸破么?”
“要是给柱上的油画跌下来砸破了头,那我也算是倒霉到十足了!”云四风笑着,“其实,这批东西早应进火堆去的了!”
他一面说,一面向刚才他骂着的那根柱上的那幅油画指了指,这画上画的是一只帆船,看来分明是初学油画的人画的东西。
木兰花摇了摇头,道:“让它们挂在柱上,也有好处,至少可以使人想起当日本市在苦难中的那些日子,而感到今日之幸福。”
云四风耸了耸肩,不再说什么。
他们三人并肩向前走去,不一会,已可以看到那座用伞骨堆起来的“雕塑”了,那艺术家在他的杰作之旁,搓着双手。
木兰花低声吩咐道:“四风,你和秀珍在这里等我。”
云四风和穆秀珍两人的脚步慢了下来,木兰花则仍然向前走去,等她来到了那座“形塑”瓦前时,她发现那艺术家的面色,十分苍白,而且,用一种异样的服光望着她。木兰花并不说什么,她心中在盘算着,如果对方是那个集团中的一员,那么他当然也是随时可以自杀的。
那么,自己该用什么法子,防止他自杀,而又使他讲出自己所知道的事来呢?这看来似乎是十分困难的,是以木兰花好半响不开口。
而那人的神态,却显得更加不安了,在过了三分钟之后,木兰花才微微一笑,道:“你好像是认识我的,是不是?你一直在看我。”
当木兰花才一开口之际,那人甚至吓了一跳。
他勉力使自己镇静着,才道:“美丽的小姐是容易启发人灵感的。”
木兰花笑了起来,道:“艺术家先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