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言之,便只是一句话:有一笔巨大的财富,被藏在市立艺术院中,那是日军留下来的,在那份文件中,有说明这一点!
这对于为什么几件命案,全在市立艺术院中发生,也可以有一个解释了。当第二次世界大战之际,本市也和亚洲其它的许多大城市一样,陷落在日军的手中。
当时,日军以为它的胜利是可以长久维持的,是以在占领一地之后,一定要做些粉饰太干的工作,市立艺术院就是日军统治时期建造的。
木兰花当然未曾看到市立艺术院动土建筑时的情形,因为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她年纪还小,她和秀珍跟着一个长辈在一个山区的游击队中,她们两人,是在那个游击队中渡过童年的。但是她却还记得,当日军撤退时,市立艺术院还是刚落成的新建筑。
市立艺术院的整座建筑,既然是日军一手建造的,那么在庞大的建筑物之内,造上一两个暗室,来收藏财物,不是极容易的事么?
木兰花想起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日军在东南亚地区的穷凶极恶的掠夺,心知道这批财富的数字,是一定极其惊人的!
这使木兰花的心情,十分紧张,她以为那只是与她无关的情报活动,但如今,事情的性质转变了,这批财富,应该属于本市或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受日军所害的人的,而不应该落在个人或是一个集团的手中,尤其这个集团,已然用凶残的手段,杀了三个人之多!
木兰花也明白,何以“贵族集团”会插手管这一件事的了,因为“贵族集团”最喜欢发掘这一类“无主之物”的。
木兰花出了咖啡馆,寒风吹来,她将衣领竖起了些,向前走着,她才走了两步,怨然想起,与其这时回家去,见了高翔等人,再说原委,何不打一个电话,通知他们到市立艺术院去等自已,先找一找院内的密室,究竟在什么地方呢?
她本来是低头疾行的,因为一想到了这一点,是以突然停下,抬起头来,也就在此际,她看到斜巷处,有黑影闪了一闪,一个人从巷中走了出来。
那条巷子十分窄,那人一走出来,转过身,便已几乎和木兰花正面相撞了,在那一刹间,其实还全然没有什么有变故的迹像发生,但是机智的木兰花,却立时感到那人来得十分之蹊跷,她的身子也立时偏了一偏,也就在这时,只听得极其轻微的“嗤”地一声响,在暗淡的路灯光芒下,木兰花看到,有一枚针,就在她的鼻尖之旁不到半寸处掠了过去。
如果不是她的身子突然先偏了一下,那么,这一支毒针,一定会射中她了!
在那不到十分之一秒的时间内,木兰花只觉得手心之中直冒冷汗,因为那实在太险了,但是她却绝未被吓得不知所措。
相反地,她还立时有了对策!
她立时发出了“啊”地一声响,背向着墙,滚了一滚,身子贴着墙,但是却慢慢地向下倒下去——她假装已中了那枚毒针!
她这样做,是因为她在不到十分之一秒钟的时间内,已然迅速地作出了两项判断:第一,那枚毒针十分细,落地无声,在她面前不到一寸外掠过,她也是仅仅可见,那人一定不知道未曾射中的。
第二个判断,是她料定发毒针的那人,一定就是连杀了三人的凶徒,也就是至今为止,只知道他有行动,而还未曾露过面的神秘的“第三者”!
如今,“第三者””要来杀她,而又未能成功,这正是她的好机会,她必须擒住那个人,如果她这时追上去的话,那么一则,此地小巷很多,不容易追到,而且,追上去的话,还要预防再度袭击,那远不如装死来诱对方上当,好得多了!
当木兰花的身子,渐渐向下倒去之际,她半张着眼,她看到那人呆了一呆,左右张望着,然后,他向木兰花快步走了过来。